白玉堂去看过一次,也想掏银子资助,他问赵臻为何不把[清贫巷]扩建,在全国各地都建一个。
赵臻却摇摇头:“还不是时候。清贫巷若不是我看得紧,早有贪婪的官员一层层扒皮揩油了。开封若没有包大人镇着,贪得无厌的乞丐流浪汉早晚会闹出事,好心做好事未必有好结果……”
想到这里,白玉堂有些愣神。
小乞丐啃着烧饼嗤笑一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卖烧饼的大娘道:“有啊,皇上是好皇上,给咱们穷人建了清贫巷。你没见街上乞丐这么少吗,除了混吃混喝不想干活的癞子,但凡手脚齐全有点儿志气的,都去清贫巷找活做了。”
白玉堂忽然有种自家熊孩子被人夸奖的骄傲感。
小乞丐吃烧饼的动作顿了顿,咬咬嘴唇没说话,又埋头苦吃起来。
白玉堂转身离开,小乞丐忽然啐道:“这人真小气,那么有钱也不说给我几两银子!”
卖烧饼的大娘哼一声,“真是傻孩子,你都不能保护自己,五爷给你银子你也守不住。万一再遇上个歹人,揍你一顿是轻的,弄不好小命都难保喽!”
小乞丐词穷,又强词夺理道:“你也小气,你有那么多烧饼给我几个不行吗!”
“说你傻吧!五爷在这看着,我多给你几个烧饼,他肯定拿钱给我,我是不想让五爷破费。”大娘多包了几个烧饼递给他,“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下回饿了再来找大娘。”
小乞丐红着脸,憋了半天才道:“那什么清贫巷在哪!我赚够了钱还你!”
烧饼大娘笑着为他指路。
☆、第62章 御猫醉酒
李佳肴和白玉堂有两个共同点,一是都看展昭很顺眼,二是都看彼此不顺眼。
李佳肴斜靠在二楼缓台栏杆上,一手酒壶一手酒盅自斟自饮自娱自乐,看都不看白玉堂,就像屋里压根儿没有这个人。白玉堂紧绷着一张脸,站在门外放冷气,好像进屋就会弄脏靴子似的。
两人沉默地对峙,临江楼室内气温跌破冰点。
客人全都冻跑了,小伙计和厨子躲在厨房里生火取暖。
李佳肴终于喝完一壶酒,随手把酒壶酒盅一丢,正好摔碎在白玉堂面前。
李佳肴不满道:“展昭呢?”
白玉堂不为所动,冷声道:“酒呢。”
李佳肴愤怒的视线对上白玉堂冰冷的眼神,店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正在这时,手持扫帚和簸箕的小伙计头顶锅盖蹿出来扫地,清扫完碎瓷片,又火烧屁股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诡异的气氛,被敬业的小伙计打了破。
李佳肴不情不愿丢过来一壶酒,白玉堂随手接住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对面酒楼坐着一个眼神阴晦的男子,男子透过两扇窗户的缝隙,悄悄窥视白玉堂的背影。下流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白玉堂身上,主要围着腰身屁股打转。白玉堂感到不适,回头看了看身后,漏骨的目光忽然消失了……白玉堂确定刚才不是幻觉。
坐在对面的男人道:“那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眼神阴晦的男人舔舔嘴唇,“脸蛋身段儿都不错,眼神也够辣,这人我要了!”
对面人摇头失笑,“这个人你恐怕要不起,别忘了咱们是来求和的。之前你不听主人劝告,执意侮辱被俘的辽皇子澜,事情已经闹得无法收场,如果再得罪了宋皇,只怕你父亲第一个大义灭亲。”
“啧!”眼神阴晦的男子十分扫兴。
“父皇真是越老越胆小了!宋皇不过是个奶娃娃,跟他借兵打仗我怕把他吓尿了!”眼神阴晦的男子正是西夏太子李元昊,十八岁的的李元昊嚣张道:“西夏兵强马壮,早晚入主中原问鼎天下!”
对面人低头喝茶,眼中闪过一丝讥嘲,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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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跟展昭回开封府蹭饭,在门口正好遇到取酒归来的白玉堂。
展昭一眼看出白玉堂心情不好,伸手接过酒壶闻了闻——香气扑鼻!肯定是好酒!
展昭歪头看白玉堂,“得了好酒怎么不高兴,臭着一张脸谁惹你了?”
赵臻仰头看白玉堂面无表情的脸——哪里写着不高兴了?这算御猫的特异功能?
白玉堂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展昭背着赵臻,施展轻功在天上撒欢儿,两人都被风吹得头发乱乱,白玉堂把展昭吹乱的长发理顺,又把赵臻乱翘的呆毛戳回原位,忽然觉得心情很好,面无表情的俊脸一扫沉闷,心情好的白玉堂比平时更帅一点点,脚步也更轻快。
赵臻摸摸下巴:这样一看,白玉堂高兴不高兴还是挺明显的!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出门应酬去了,据说是为某位老大人祝寿。晚上只有赵臻、承影、展昭和白玉堂四个人吃饭。鉴于赵臻上次喝醉酒,挥舞着铁链撒酒疯,众人严禁他接近酒杯。
白玉堂越喝越精神,承影浅尝辄止,只有展昭貌似喝多了。
展昭脸红红,眼睛亮晶晶,喝醉后比平时更温顺,白玉堂拉着他回房,他就乖乖跟着走。展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猫咪走路本来就轻,微醺的时候更像踩着云彩。
展昭喝醉后不吵不闹,只会一遍遍念叨,“小白我要洗洗洗,小白,小白,玉堂……”
白玉堂被他磨得心软,瞅一眼赵臻牌黑又亮小蜡烛,发现捣乱的熊孩子已经睡着了!
白五爷维持着面无表情,在心里偷偷握个拳,咳嗽一声对承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