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永宝没听到贺嘉吟的回答,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叫他:“说话啊你!”
“没有,被人y-in了。”贺嘉吟仰起头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贺嘉吟说完这话万永宝就没了声,他默默地把右手竖起的中指给弯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开口:“你这几天小心点吧,牢里现在有不少人想要收拾你。”
贺嘉吟嗯了一声,他突然间就明白了自己在书里的结局为什么会那么惨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是赵奚,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万永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算了,这两天我还是多看着你点吧。”
贺嘉吟愣愣地看着万永宝,万永宝对他的好,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万永宝看着贺嘉吟脸上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开着玩笑问:“是不是想知道你万哥怎么独独对你恩宠有加啊?”
贺嘉吟刚刚酝酿好的感伤就这么被打断。
万永宝也望着贺嘉吟,眼睛中不知怎么忽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没有来半点刚才的快活,他叹了一声,说:“你眼睛长得有点像我女朋友,但是你没有她好看,也没她胆子大,脾气倒是比她能好一点,算起来我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等我出狱后我就和她结婚。”
但是后来贺嘉吟才知道,万永宝的女朋友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也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才被人给送进监狱来了。
万永宝从马桶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向门口走去。贺嘉吟望着万永宝背影,突然开口,小声说:“谢谢你。”
万永宝咧嘴笑了一声,回过头又走到贺嘉吟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啥呀!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像能打得过小姑娘的!”
“……”贺嘉吟不想和万永宝说话了。
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地十分艰难,但好歹身边有人愿意陪着自己,贺嘉吟心情倒也没那么沉重,他洗了把脸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赵奚和郑朗杰都已经上了床,他换了件睡衣,慢吞吞爬上了床,直挺挺地躺好,一动不动像具死尸。
当晚贺嘉吟就做了噩梦,梦里贺嘉吟是只帝国一级保护动物雪山白狐狸,而赵奚则变成了一头金毛饿狼,追了他在森林里跑了好几圈,他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回头一看就见那狼血盆大嘴一张,一口咬住自己屁股后面的那条大白尾巴,疼得贺嘉吟嗷嗷直叫。
然后他就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眼前满目的漆黑松了口气,抬起右手向屁股后面摸了摸,没有尾巴,又向前面摸了一把,果然又起来了。
幸好下面的东西只是硬硬不吐水,不然他迟早得玩完。
第二天早上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郑朗杰推门走进来一手揽在贺嘉吟的肩膀上,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他:“你真强|j,i,an过慕白莲啊?”
贺嘉吟拿着牙刷的左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神态自若地将牙膏挤在牙刷上。
“我觉得那些强|j,i,an过女人的人啊,就应该给他们全部化学阉割了。”郑朗杰似乎也不需要贺嘉吟的回答,自顾自自地说下去,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森森恶意,他说:“再不行,让他们尝尝被强|j,i,an的滋味。”
贺嘉吟加快了洗漱的动作,双手捧着水草草地在脸上抹了两下,然后就拿着洗漱工具赶紧出去了。
看着贺嘉吟匆匆离开的背影,郑朗杰故意提高了嗓音叫道:“贺嘉吟,你不会真是强|j,i,an犯吧?”
厌恶并且想要严惩一个强|j,i,an犯应该是人之常情,郑朗杰会说出那样的话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贺嘉吟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有些可怕。
赵奚正站在床边扣着外套的扣子,听见郑朗杰的喊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搞得贺嘉吟差点要以为赵奚与慕白莲一点关系也没有。
贺嘉吟没有搭理郑朗杰,穿好衣服与万永宝一起出了牢房向食堂走去。
郑朗杰斜靠在卫生间门边,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突然他看到赵奚向自己看来,他马上换了另外一种类似讨好的笑容,问道:“一起吃饭?”
赵奚竟也露出了个笑容来,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好像是透着讽刺。他很快敛起嘴角,不理会郑朗杰,打理好仪容,一个人慢悠悠地从牢房里走了出去。
贺嘉吟来到食堂后便发现这里氛围与往日不太一样,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狼群的小羊羔,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明着暗着打量着他,恶意的、嘲讽的、愤怒的……
原本贺嘉吟挺喜欢的小白粥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也变得不合他的口味,吃了没两口便把勺子放下,一旁的万永宝批评他说:“你多吃点,饿着肚子被人打了更难受。”
万永宝最近噎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贺嘉吟重新拿起勺子,把剩下的小半碗白粥全部倒进了肚子里。
这一整天贺嘉吟都是提心吊胆的,可能是有万永宝陪在他的身边,那些犯人们虽然常常凶狠地瞪着他,但也没对他动手。
然而万永宝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在他身边的,第二天十一点下工的铃声一响起来,万永宝便被狱警给叫走了,说他的家人要给他远程视频。
贺嘉吟一从工作间里出来便看到十几号犯人一人手里攥着一根木奉子气势汹汹地他走来,表情也非常的统一,眼睛冒火,嘴唇紧闭,就差再拉一个“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