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霖太冷静了,在苏峻平的印象中一贯完美,是他追逐的目标,然而完美便如同雕塑一样,美却美得生疏,这下一下子有了个肉眼凡胎同苏峻平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苏峻平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惊是喜。
他接过医生的单子,把耳尖透红的陈一霖给推了出去,攥着他的手就要去输液室,陈一霖却像脚底生根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动,苏峻平心里头火一下子就上来了,重重的一扯他的臂膀,陈一霖被扯得失去重心整个人往他怀里倒,苏峻平一低头就能瞧见他红扑扑的脸颊,心就像冰糖遇热锅,滋一下就化了。
他柔声捧住陈一霖的脸说:“阿霖听话好不好,只是轻轻扎一下而已,有我陪着你一点都不痛的。”
这话说得像模像样似乎真长大了不少,陈一霖睫毛微颤却不说话,苏峻平见他有松动的迹象,立马再接再厉。
“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反正我不走,我的钱包钥匙都给你,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得了。”
说完死乞白赖的找了空位子一坐,旁边有个发烧烧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儿,苏峻平低下头去朝他扮鬼脸,不曾想那小孩一看哭得更凶了,他连忙哄孩子去,也不管陈一霖是什么神情了。
苏峻平本是十分讨喜的面孔,可惜对孩子只起反作用,连那小孩儿父母抱着哄了半天都一点效果没有,苏峻平额上冷汗涔涔觉得自己十分罪过,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来阻断了他的视线。
陈一霖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哑,然哑则哑矣,却自有一股哑的风韵,像陈年的老酒,他指间夹着药物单说:“嘘,不要哭,哥哥给你变个魔术。”
那是个拙劣的魔术,不过是把那张单子变没了而已,不过足够忽悠小屁孩了,小屁孩睁着大大的眼睛,都忘了哭,忽然“啊啊”的要往陈一霖身上靠,陈一霖伸出手预备接住他,那孩子却流着哈喇子把陈一霖的手舔了个干干净净。
“……”
孩子的父母不住道歉,陈一霖不介意的摆摆手,他去厕所洗手一抬头就能看见苏峻平倚在门边看他,只是看他不说话,但那眼神缱绻,眼睛明亮,像是所有的灯光都落到了他的眼里,虽然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陈一霖忍不住张开了唇。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因着气氛奇怪,那人皱着眉吸了吸鼻子,陈一霖立马又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含糊地说:“我们……去输液室吧。”
苏峻平兴奋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真的?你答应啦?”
“嗯。”
沉迷美色的后果就是拧着眉咬着唇颤抖着睫毛,挨了一针。
苏峻平还让护士给他挂了两个吊瓶,陈一霖拗不过,干脆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大半夜的,总不能让他坐着挂点滴吧,苏峻平开了间病房让陈一霖躺在那儿,自己回去拿东西,被陈一霖否决了,扣在了医院。
病房里有两张单人床,两个人各躺一张,苏峻平原本还惦记着陈一霖的吊瓶,可他也忙活了一天,更是在这之前早早的策划周末的出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睡得相当沉,护士进来换吊瓶也没吵醒他。
苏峻平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脸上有股热风,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清爽香气,非常好闻。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刹那间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但又怕过于僵硬露出端倪,只好慢慢的吸气再慢慢的吐气,忍得好辛苦。
陈一霖老早醒了,看见苏峻平半侧着身子正巧面对着他,两扇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那脸还有些肉,光看看就觉得柔软得不得了,恨不得咬一口才好。
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了半响,内心蠢蠢欲动,数了不知道多少个一百才攒足了力气一跃而起,跑到苏峻平的床边,心疼的亲了亲他乌青的眼皮。然后一路往下到了嘴唇,陈一霖犹豫片刻,苏峻平只觉他的呼吸滚烫自己都要跳起来了,在他不可忍受的时候陈一霖终于动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舌尖递出去,描绘了一遍苏峻平饱满的嘴唇,把两片唇瓣描得水光淋漓,这才轻轻的撬开他的唇瓣。
不知道陈一霖烧退了没有,苏峻平觉得他的舌头简直热得不可思议,自己整个人都要化开,然而那滚烫的舌头一触即分,抽了出来,像小狗似的开始轻轻舔他的下巴。
苏峻平一忍再忍,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番外三今天刚打好,然后番外二在手机上打的,我导出rd的时候就不小心点了替换!
替换!
替换!
我的番外三就这么没了!没了!
☆、番外三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多舛的番外三来了,总共有四个番外哦~
陈一霖惊得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幸而苏峻平眼疾手快的捞住了他的胳膊,陈一霖借力一撑,站了起来,然而尚未站稳,苏峻平又大力往自己那儿一扯,陈一霖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了床上。
苏峻平此时已经坐起来了,陈一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他的鼻梁挺拔十分的有精神气,然而当他不嬉皮笑脸的时候,那幽幽目光自鼻梁滑过来,十分的有压迫感。
陈一霖抿了抿唇,就听苏峻平笑着说:“怎么不继续了?”
说完还挑衅的舔了舔嘴唇。
陈一霖颤了颤眼睫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