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一直都颇有好感。再者,眼前的风狸让他害怕不起来,一只随风而生、爱好自由的兽,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附身于妇人死去的孩子身上,作为她的儿子照顾她,担心她。

一开始只会一通害怕妖兽的岑眠,终于也学会冷静下来,甚至有了妖兽行事有善恶之分的观念,想去聆听他们的心声。

岑眠拿了纸巾,小心地给他擦眼泪,小孩可怜地挂心家人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刚被捡到的自己,把尾巴放出来摇摇,放软了声音说:“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没必要道歉,我不也骗了你吗。”

夏杨看到那根尾巴,眼里划过一丝喜悦的色彩,听到岑眠的话,又垂下眼睛,不,他不能心软,咬了咬牙,剖开了自己最深的秘密:“……我对夏飞,也不仅仅只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

看到岑眠怔愣了一瞬的表情,夏杨想起自己所见的贺少钰和眼前人的互动,又想起夏飞,心脏疼了一下,尽管他要说的话是要抓住岑眠的同理心,可是这份感情,从来都是真的。

紫砂锅“呜呜”地叫着,满室飘着老火糖的味道,小小的孩子把大盒子抱得紧紧的,眼睛有些无神地放空,眼底却是真切的触痛:“我是上个月偷偷到梧桐山玩的,结果被重江区特殊人口管理分处的人抓住了,他们把我放进了聚魂灯里,准备拿去给孟涂秘密处理掉。”

……所以,那些消失的大妖,绝不是偶然失踪,是被孟涂处理了吗。想起洛子琛聚魂灯里的刀劳鬼,岑眠心脏抽了一下,某种意义上,是他透露了预言,没有去帮他过界,才让他被洛子琛抓住的。洛子琛,会引导这只刀劳鬼过界吗,亦或,最后刀劳鬼还是落到了孟涂手里了呢。

看着岑眠的脸色,夏杨抱紧了那个盒子,小手亲昵地摸摸,才解开锁扣,里面赫然是一顶聚魂灯。

“这是?聚魂灯……”岑眠看着盒子里闪烁着荧光的青铜灯,可以看出,那魂体已经被困在里头很久了,久到几乎要烟消云散。

“对,夏飞就是专门管理这个的。是他把我从聚魂灯里放了出来,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进了梧桐山区的禁制,接着孟涂就开始要毁尸灭迹一样处处迫害他,先是从他弟弟下手,现在因为接了他临终前的电话,妈妈也不能幸免。”夏杨有些咬牙地说,看着那盏灯脆弱的光,垂下眼睛,小手软软地抚触着,像是拥抱情人一样。

“所以,你就进入了他弟弟的……”岑眠还小的孩子,不去说夏飞发现了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孟涂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甚至因为一个无意的电话,还要把活着的亲人赶尽杀绝。

“嗯,然后他就出事了,我找了他七天,最后才在梧桐山找到了他的尸身。”夏杨低着头,眼睛一刻没有离开那盏灯,痴缠的视线一点不似作假。

……梧桐山,又是梧桐山。那山不只是一座山,而是连绵的山群,就在流水别墅背后,因漫山遍野的梧桐树得名。也因此吸引了许多有灵之物,据说以前的岑家宗宅就在山中。

“这盏灯里,是夏飞?”岑眠眼睁睁地看着那脆弱的魂体。

“嗯,他在说话……”夏杨牵过岑眠的手,岑眠一贴上那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青铜,便忍不住打了个抖,他听到了,那个微弱的男声——

“傻孩子,放我走吧。”

……一听就是个很温柔的人,难怪风狸会为了一个把他当做弟弟的人类,放弃自由,把自己禁锢在一具人类小孩的尸身里,还要照顾他的母亲。

只是,岑眠受不住那魂体的寒冻,手缩回来,担忧地说:“他是人类,还被困于聚魂灯中,若是无法轮回,就要真的魂飞魄散了。”

“他有心事未了,如果就这么放走他,他会成为地缚灵的。”夏杨丝毫不为那要灼伤魂体的寒冻所慑,依恋地把聚魂灯抱起来,放进盒子里锁好。

岑眠看得鼻子一酸,不忍心再去看他,浓郁的老火汤香气弥散,像是人们泛黄却美好的回忆,一点一点地飘散在空气里,温馨的气味在此刻只令人心酸。

“是什么心事,说不定我能帮忙呢。”基本猜到的岑眠哑着声音,语调轻缓却没有颤抖,努力压下要去面对妖兽的畏惧。

“可是,送走那只虿鬼,很危险。”本来只套的话,夏杨看着岑眠投来的眼神,不知怎么退缩了,不,不行,他不能让妈妈死去,他不能让那个温柔的人在死后还成为地缚灵被折磨。

“你请我帮忙,我也请你帮忙啊。”岑眠蹲下.身子,揉揉小孩的脑袋瓜,心里剩下的那点恐惧在小孩低头的瞬间消失,实在不行,还有大腿啊。

“我有什么能帮你?”夏杨不解地抬头,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看着他。

岑眠漾出一个笑,晃晃依旧疼痛的双手,模样滑稽:“帮我做饭。”

* * *

送走了夏杨,日已低垂,那锅老火汤也熬得差不多了,岑眠尾巴卷着汤勺试着味道,满意地眯起眼睛。

舔着玻璃瓶的老北京风味酸奶,绵软的味道腻在舌尖,腿上摊开着厚厚的灵医学,旁边趴着懒洋洋的三花小母猫,等待着低垂夕阳慢慢从窗外爬过,锅里保温的老火汤香气四溢。

任何壮丽风景都比不上此刻,岑眠尾巴翻着书页,在家里等待大腿回来次晚饭的心情被暧昧的夕阳酝酿,变质出一种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错觉。

……啊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岑眠竖起尾巴狂抽自己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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