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没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他对助手说了几句嘱咐,助手看着他面有难色。他说:“没事,照我说的做,那个人不会在意的,只要之后清理干净就行了。”
助手领命出去。
“知道他去拿什么了吗?”三白眼坐到桌子上,随手翻着上面的纸张,心情很好地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吧,电视里放的那些最古老的刑法是最爽快的,鞭刑,劓刑,烙刑……都是见血的,见血的才过瘾。虽然那个人不太喜欢,不过他也没说过不准用是不是?只要我处理干净,他就不会怪罪的。”
苏远嗤笑一声:“一个连血都怕的人,真不明白你们忌惮他什么。”
三白眼哼道:“你小子还真是没救了。怕?那个人什么都不怕。他厌恶血,就好比一个人连吃了一个月的肉,只吃肉,再看见肉,就会想吐。”
这个比喻让苏远有些愣神。
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他也见过那个人几次。那个人是这里的一把手,相当于狱长。年纪不超过三十,轮廓很俊朗,从不穿制服,黑色的休闲外套、系带靴,看上去很随性。
在苏远的印象中,他总是独自出现又消失,说是巡查又没见他查什么,只是偶然间落入他的视野范围内时,会莫名地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本能地躲避那人的视野,他虽不怕他,但有一点和其他人一样,他不敢正视他。他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其实只要苏远在这里待久一点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畏惧那个人。
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天生能让人折服,他的强势决定了一切,坦然而无懈可击。这种人通常被称作——独裁者。
第2章 独裁者
啪!
三白眼的第一鞭下去的时候,所有看热闹的囚徒都叫嚣起来,这种肉眼可见的伤痕,让他们异常兴奋。
鞭子在皮肤上划出醒目的红色印记,印记中可见密布的出血点。苏远紧咬牙关才没有痛叫出来。这和电击的感觉不同,这个带来的ròu_tǐ痛感要比电击直接得多,火辣辣的刺痛迅速刺激着神经,伤痕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受到的伤害。
啪!啪!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围观的人听不见声音,但从那些被抽到绽开的皮肉中,他们完全可以感受到施虐的快感。血液从交错的伤口中渗出,在躯体上留下黏腻的轨迹。在每一道鞭痕烙上去的时候,那人的肌肉全部紧绷,以此来缓解痛感,血珠混着汗水加速滚落,一道道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
几个新来的目瞪口呆:“怎、怎么会用鞭子?”内审室里的审判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电击或者踢打或者禁闭,但他们从没见过鞭刑。
“太不人道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手段!”同是新人的m0927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们多少有些唇亡齿寒之感。
“你们担心个毛!”隔墙的l区牢房传来了嗤之以鼻的声音,“这种事情得看人品,我进来快两年也没见过上鞭刑的,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本事,把三白眼的情绪调动得这么高涨,连狱长的忌讳都不顾了。”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再修炼个八百年也未必有这个造化!”阮辉把目光放回内审室,望着那个一身是伤却半声不吭的年轻人,竟有些恻隐,瞥见那个抽红了眼的三白眼,他皱眉:“哼,耍鞭子很帅么,抽了一地血花肉末的,当心老大一个不高兴崩了你。”
他嘀咕完,正准备回去闭目养神,就听刚刚还欢呼与口哨齐飞的场子渐渐安静下来。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来了。
阮辉立刻又趴回铁栏边,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内审室,闲庭信步。忽然那人停了下来,似乎才发现这里的热闹与静默都不太寻常,他抬头扫视了一遍所有牢房。从a区到m区,一个不漏。
他微仰的下颌勾出一个锐利的棱角,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不禁胆寒。他的目光扫到k区的时候,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阮辉注意到了,他知道那人是为了什么而停顿,只不知道k区的某人给了他什么讯息,竟让他挑起了眉梢。
那人看向l区时,阮辉还是下意识地避免与他直视,再抬眼,却见他已经站在了内审室大玻璃门前。
他背对着众人,所以他们不知道内审室的情况带给他怎样的感想。他没有进去,甚至没有动。
三白眼大概是抽累了,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在他的手刚把杯子端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他手边的桌子上,有一个穿透的弹孔。
他讶然地看向门外,只见整个前玻璃都碎成了蜂窝状,看不清门外人的长相,不过看那身形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谁,还有那人手中的伯莱塔手枪。三白眼当场吓得丢了手中的杯子,哗啦一声脆响,使地上的小滩血泊溅出了几滴血花。
“给你十分钟,立刻把这里面收拾干净。”那人说。
声音穿过碎裂的玻璃传进内审室中,三白眼连声答应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去。
那人看着一地的血沫,不由皱眉。他厌恶血,更厌恶这种自作聪明擅用刑罚的手下。现在这个肮脏的房间他是一步也不想靠近。
鞭刑……这种东西也能使得出来,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把三白眼的这种兴趣勾出来了。
望向被锁在中柱上的人,赤身luǒ_tǐ,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相隔这么远,他都能闻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