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温柔的保证,女孩终于止住哭泣,哽咽着点点头,“那蕊儿陪着你一起走,蕊儿也能保护钰殿下。”
看着女孩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略显消瘦的身材,如果好好养养,也许还能教她一招半式的剑法防身,“好呀。”他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站起了身。
看来紫铘确实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走出永夜宫,他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相反,紫铘应该是下了可以让他在宫中自由走动的旨意,否则一路走来,遇到的宫人、侍卫不会如此毕恭毕敬的行礼让路,他这一个弑君的犯人此刻居然能在这宫闱中大摇大摆的行动,还真是有些讽刺。
也罢,自己倒也落得清闲,四处赏花弄草,难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大胆!娈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声呵斥,算是终结了他肆无忌惮的四处游走,他抬起眼看向站在几级石阶上的人,“是你?”是那个在上贡途中,几次为他解围的侍卫官。
身后的蕊儿立刻冲到他的面前,给拦住他们去路的人行了礼,“请莫大人原谅,都怪奴婢没有给殿下带好路,奴婢这就带殿下离开。”
似乎是认出了他来,莫樊微微躬下身,朝他行了礼,“还请殿下移步,陛下此刻正在娈宫休息,以免惊扰了圣驾。”
那个男人在这里?娈宫,他记得,自己在来的第一天,蕊儿就提到过这个地方,男宠们的居所。他怎么忘了,莫樊是那个男人的侍卫官,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能证明,这个地方他确实不该来,不等蕊儿带领,他便自顾自的转身准备离开,这种感觉,像是在逃离一般,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这样形容自己再形象不过。
“火钰殿下请留步,”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声线如风铃般悦耳,阻止了他离开的脚步,他有些迟疑的转回身,只见一个披着齐腰黑色长发的男人,微笑的看着他,男人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绛红色的长袍,领口有些松散的隐隐露出半边肩膀,雪白的肌肤,在深色衣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媚,“殿下来的正好,陛下正想召见你呢。”男子说着眼眉扬起,抬起手朝他招了招。
好一个妩媚的男人,他不经意的皱起了眉,若这娈宫中尽是如此尤物,紫铘为何还非将他留在宫中?随心所欲的换着玩具玩吗?“火钰还是不打扰陛下休息了,告辞!”真可笑,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居然还有一颗高傲的心,为何要觉得不屑?自己同那些男宠又有何区别?
“呵呵……”被拒绝的人儿却轻笑出声,紧了紧有些松散的衣袍,“果然是出身皇族,连王命都拒绝的如此泰然自若,如果是一般出生卑贱的下人,估计早就乖乖领命了,免得人头落地。”说罢,还不忘用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杀头的动作。
呆在原地的蕊儿见状,立刻跪倒在了地上,“请落羽大人恕罪,钰殿下无心惊扰陛下休息,奴婢……”
“闭嘴!”和与他对话的语气不同,长发尤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可有问你话?”
“不,不曾……”蕊儿小心翼翼的回着。
“莫大人,您看这不懂事的丫头,应该如何处置呢?”如花般娇艳的笑容面向莫樊询问着,但有心的人都能听出这不仅仅是询问,而是命令。
眼前的尤物,美丽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带刺的心。
“一个孩子而已,何必如此计较,倒让人觉得落羽大人小气了,”他能看的出莫樊脸上闪过的一丝为难,也不想蕊儿受到伤害,不就是娈宫走一趟吗?最坏的结果,不过一死!“火钰这就随大人面见陛下,还烦扰带路。”
“这就对了,”落羽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一脸笑的如小宠般无害,“跟我来。”
这个男人究竟有几幅面孔?感受着从手掌传来的微凉,他的心居然不安起来。
终于,他还是被牵引着走进了那个偌大的宫门,宫门两旁两个十来岁左右的门童深深的弯下腰,朝进入的两人行着礼,接着,进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满是纵情纵乐的壁画,尺度之大,让他有些不堪的移开了自己的眼,每走约十步左右,就能遇上两个站岗的卫兵,想不到一个男宠们居住的宫殿,也守卫的如此严密。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有乐曲声由远至近,忽然,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中殿出现在他的面前,乐曲不过只是为了殿中的舞者伴着舞,大殿两旁分别被深紫色的纱幔隔成了6个大小相同的隔间,里面不时传来笑闹声,不用看,他也能联想出里面该是怎样的春光无限,想到这,他居然再一次冒出了想逃的冲动。
他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自己被拉住的手,却换来落羽停下脚步回望着他,双眼的眼角上翘成好看的弧度,“钰殿下可是后悔了?”那双眸子带着笑意,好似有些得意自己窥探出了他的心思。
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似乎这才发现,这娈宫中的空气都弥漫着醇香的酒味,“落羽大人多虑了,”他回以微微一笑,“只是大病初愈,跟不上你的步伐罢了。”
听罢,微凉的手缓缓将他松开,一直走在前方的人儿却忽然转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美眸带着清澈的光,但他却无法看透这双眸子主人的想法,“怎么?是受不了两任陛下的宠幸吗?”刻意压低的语调说出的话语,却犹如给他从头到脚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