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选它,便宜耐吃放的久,可能到死都吃不了几块……
高等好容易产生的一点好感被这块大油膏糊的渣都不剩。
其实车上的各种罐头多得是,后面车厢的冰箱里还有一小盒鲜鱼籽,都是石朔风带着给黛青吃的,他自己舍不得吃。所以黛青存了私心,并不想与外人分享,可又怕这个人体力透支赖在车上不走,于是翻出了这袋不知道放了多久打算应急时替代润滑油八成快变质了的油膏丢给他,全当给满得快关不上的手抠腾点地方。
高等熬不过身上的不适,现在急需养料,面对这块饱含深意的油膏也只能深深的叹口气,心想边骂这俩黑心鬼边大口吞咽着油膏。油膏太滑腻了,连嚼都不用嚼,顺着食道滑到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叫什么?”黛青干脆侧坐过来,单手扶着高高的沙发背,小下巴压在手背上。
高等吃的下半张脸黑亮,黑的是汗和土的混合物,亮的是油脂;“犹加。”
“黛青,”黛青又伸手指向石朔风;“石朔风。”
石朔风眼睛随着黛青的声音眨了一下,冲着后视镜中的犹加露出一排大白牙。
犹加面色铁青的看着石朔风,十分想一拳打碎他的牙。
“芯片找到了么?”黛青又问,声音很平和,像是两个普通朋友在聊天,而就在昨天,这两人在车顶上大打出手。
犹加没精打采的摇摇头,腮帮子不规则的动着,是在吮弄口中的油膏。也许是太饿的缘故,这东西吃起来居然有股奇异的香味,滑而不腻,一口接一口吃的还挺解气。
“那你回去怎么复命?”黛青脑袋微微歪着,双眼又黑又亮的看着犹加,里面的神情竟是有些童真。
这眼神看的犹加把到嘴的硬话和着油膏咽了下去。
“你们怎么办?”
没等黛青开口,石朔风抢白道;“雇主死了任务属于自动取消,回去办些手续,繁琐点而已。”
黛青赞同的点头;“你怎么跟团里交代?”
“我不跟团,”犹加说半截咳了咳嗓子,融化的油膏糊住了他的嗓子眼。
“哟,挺牛的呀哥们儿,”石朔风阴阳怪气的笑声又起来了;“单枪匹马接任务,你要出点意外军团追究吗?”
犹加用油亮的单手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面的纹身,纹身是一只睁开的眼睛,证明他并没有被踢出军团,还在保护范围内。
雇佣兵也能跟猎人一样接委托任务,各有各的专长和优势——猎人的涉猎范围更广,从夺命到护送外加找寻,一整套体系既全面又成熟,如果任务失败,还会给他的信用额度造成损害;雇佣兵相对自由的多,更多是充当杀手的角色,很少单人行动,基本一个委托就会倾巢出动,轻则是巷战,重则灭帮,单个行动的雇佣兵定期跟军团联络,要是意外死亡,军团会对他的死追查到底。对于雇主来说,个人或是影响不大的委托倾向于猎人,需要重型武器出马的,则倾向于雇佣军团,雇佣兵夹在中间,属于略鸡肋的存在。
“你和雇主见过面吧,”黛青继续问;“讲讲你们为什么在同一间屋子里。”
犹加叹了口气,呼吸间摄取了大量的o信息素。黛青身体一直健康整洁,连带着信息素也馥郁浓厚,荷尔蒙气息与温暖的香气恰到好处的结合,让嗅到的人心猿意马,戒备大降。
犹加咽下口中的油膏,实话实说;“我也是雇主委托,等我到那间屋子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在抽搐,我酒吧与凶手擦身而过,进屋还没停多久,你就来了。”
“那个杀手为什么杀他?”石朔风还是想不通这个问题;“真因为那个芯片?那里面有什么这么重要,哎我还奇怪,这个雇主已经雇佣我们俩了,怎么还找你呢?他藏了什么……”
“我们不是一个雇主,”犹加打断石朔风的话。
这话让二人一愣,一根细细的弦在他们脑中同时绷紧。石朔风的心渐渐提起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到底是去干什么?那个死人给你们什么任务?”犹加把捧着还有一半油膏的手放在腿上;“你们想问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但不能只有我说,你们也要告诉我,也许我们能合作。”
“没法合作,”石朔风很干脆地回答,他的眼睛阴沉,一扫刚才嬉皮笑脸的态度;“我们的雇主在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死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很谨慎选在港口的钟点房跟我们见面,应该是说完任务内容就打算走的,但是他少算了一步,被仇家捷足先登,然后你出现,我们再出现。”
“雇主,仇家,加上你背后的人,”黛青指着犹加,然后伸出三根手指;“一共三路人,我认为都为了一样东西而来。”
“芯片?”犹加接道。
“丢了,”黛青微微一笑,似乎无可奈何;“那东西里面是什么?怎么这么多人要?”
犹加遗憾的摇头;“不知道,这属于雇主的秘密,我不过问,我只按要求把芯片给他带回去。”
“你的雇主是什么人?”石朔风忽然问。
犹加被问得心里有点不爽;“有钱人。”
黛青换了个方向歪脑袋;“他没提及内容?”
“内容不会影响任务行程,不会有人说多余的事情,”犹加的话说的硬邦邦,话音刚落,他捕捉到黛青眼中的失落,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适。
也许这就是所谓ao之间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