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恶臭液体,但所幸脸还没腐烂到看不清五官,他的长相普通,身材还算健硕,上半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看不出本色的制服,只有领口上别着的一只银色的徽章特别显眼,徽章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标志,乍看上去有点像片只有三瓣的枫叶。
不知为什么,叶修觉得他认识这个人。
虽然他忘掉了过去的一切,但他就是有种感觉,他认识这个人。
第五卷 旧日足迹(11)
(11)
周泽楷和张佳乐沿着下蜈蚣留下的水渍往前追赶。
这条地下水道还算平整,一路上除了惊扰了许多老鼠蟑螂,没有碰到其他活物。
张佳乐手里拽了一把荧光红的涂料弹,跑个四五十米就往墙上砸一颗,留下些指路的痕迹,好让落在后面的张新杰能够带着援兵顺利找到他们。
两人在黑暗的水道中左拐右拐,上上下下跑了足有七八分钟,赫然发现,地上的水渍消失了。
照理说,在这样潮湿阴暗的环境里,水渍留存个半小时都不成问题,而且就算是水渍慢慢风干,也不应该像他们所见的那样,如同一道墨痕猛然变成顿号,留下浓重的一笔之后便骤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佳乐用电筒反复照射着水痕消失的地方,那是一处毫无特殊之处的拐角。
说是拐角并不十分贴切,因为那只墙壁上的一个长方形的凹陷,原本应该是为了设计来安装某种大型的机械或者其他什么的,长宽约一米半,纵深只有一米,四周全都是密封的水泥墙壁,只要朝里头伸出手就能触到底部,根本藏不住任何东西。
周泽楷沿着四方的水泥壁面仔细触摸敲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机关,水泥板反射回来的沉闷的咚咚声也证明了,这儿后头并没有藏着什么隐秘的空间。
“所以,那条大蜈蚣,就这么带着叶修消失了?”
张佳乐不可置信地又摸了一遍,手电筒沿着墙壁来回扫视,努力想要找到那道突然中断的水痕是不是在哪里还有延伸。
“这不能吧?”他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它还能突然长出翅膀来能飞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们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某种鸟类拍击羽翼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啪啪声,行进的速度很快,很快便从隐约可闻变得极为清晰。他们一同抬起电筒,将光速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只翼展足有三米的怪鸟,正压低身形,破开下水道中漆黑而潮湿的空气,向着两人俯冲而来。
“卧槽!”
张佳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那只怪鸟便已经飞到了他的头顶,尖锐的喙部尖端反射着电筒的光,直指他的脑门,下一秒就要在他脸上啄出一个血窟窿来。
周泽楷和张佳乐一起动了。
碎霜和荒火吐出火舌,子弹穿透空气,先一步击中了怪鸟的身体,与此同时,数枚填充了丹砂的降魔雷在半空中炸裂,红雾如同一道无形的牢笼,将怪鸟包裹在其中。
怪鸟大张着嘴,似乎在嘶鸣,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借助降魔雷炸裂时的爆破光,周泽楷和张佳乐都清楚地看到,那只怪鸟喉咙已经腐烂到露出了气管,大张的双喙里看不见舌头。
周泽楷调整枪口指向,接连扣动扳机,子弹接二连三击中半空中怪鸟的头部,反复在同一个点上爆破的结果,就是将它的头几乎炸成了碎片。
它终于落了下来,半个身子浸到了污水里。
“我已经懵圈了……”
张佳乐痛苦地单手撑住额角,另一只手指着那只头被轰掉一半、翅膀上粘满丹砂粉末的怪鸟“尸体”,虚弱地说道:“谁能告诉我,它都烂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飞起来!”
浸泡在污水中的大鸟,从体型和喙爪判断,应该是传说中的“蛊雕”。只是它身上的毛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在尾巴尖和翅膀根本留着几根黏糊糊灰扑扑的羽毛,身上的皮肉都已经皱缩,大片大片的霉菌如同尸斑一样爬满腐烂的创口,发出熏鼻的恶臭。
张佳乐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嫌弃的撇过头去,“连人类的行尸我也只在七八年前在西双版纳见过一次啊,现在告诉我连蛊雕能变成僵尸鸟,一定是在逗我吧!”
周泽楷眉头蹙得更深。
他十分确定自己见过类似的玩意儿——就在不久前的南海,他和叶修曾经遇见过一尾死去多时的鲛人,但仍然保持着活着时的一部分本能,甚至还能用歌声控制上百具浮尸。
“所以这里到底还藏了多少这些东西!”
张佳乐觉得自己此时不仅三观都受到了颠覆,而且整个人都要炸毛了,他从腰间抽出猎寻,朝着头顶的穹顶一角连射数枪。
枪响的瞬间,一只黑猩猩般大小,但长着两个头和三条尾巴的怪猴子从上面猛扑下来,它其中两个头都已经烂到能看见眼眶和上颌的森森白骨了,但仍然很是生猛,此时正张牙舞爪地朝着刚刚朝它开火的张佳乐袭来。
三把枪装填着不同的子弹,在此刻显得过于闭塞的空间里接连射击着。
万幸周泽楷和张佳乐两人都是精通枪械的强者,连跳弹的方向都能控制得很恰当,不然在三面都是水泥包绕的密封空间里,这般子弹乱飞的混战场面,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误伤队友。
不过这只双头猿猴的灵巧度比方才那蛊雕强多了,而且明显也更皮厚防高。虽然有好几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