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足了勇气,然后装作不经意间翻身,面朝向艾尔的方向。然后偷偷睁开眼睛。
总是在抽烟的他现在并没有进行这场活动,因为我没有在黑暗中看到那个小红点。没有光亮,我只能大约识别出他的轮廓与坐姿——我想他睡着了。
他的姿势太过于放松。如果是醒着的时候他绝不会这么坐着,这样的姿势不利于防卫和反击。甚至于这样的坐姿如果太久的话会导致肌肉酸痛。
所以我肯定,他睡着了。刚刚的一切只是梦话。
似乎这段日子不安折磨着大家的神经。然后食物的脸上也攻破了生理防线,大家的脆弱就会不经意间暴露出来。
那一瞬间,我好像触摸到了这个那人的脆弱。不过真的只是“好像”而已。事实上,在心灵忍不住短暂的为过去和现在的差异而悲哀之后瞬间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无法解释的快.感与安心感。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一个人跌落深渊,然后在黑暗里摸索着出口的时候,突然你发现其实深渊里还有另外一个跌落进来的人——那一刻你不会有对那个人跌落下来的同情。只会是慢慢的喜悦。因为你碰到了同行者。
我终于知道了不是我一个人纠缠在梦中出不去。即使深知他们只是因为食物缺少和精神压力导致的失防,你也会觉得很高兴。
艾尔那很久之前的日常对话一样的梦话终于停止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次试图进入睡眠。这次,我睡得心满意足而且无比放松,即使我依旧做了梦。可醒来之后的我好多了,没有之前醒过来时的那种焦躁感。
☆、22
清晨依约来临,所有人都清醒得很早。除了艾尔,他还在睡着。
我不确定昨晚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一起窥视到了他的脆弱。不过我对这个也不太感兴趣,我很确信即使听到了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刻提起或者是拿它来开玩笑。
我们目前需要团结一致来共渡难关。至少表面上要如此,最好不要撕破脸面,这样才能让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大一些。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最近伊威很乖地没有来找我或者艾尔算账的原因。
没有人叫醒艾尔,大家各司其职,再次开车踏上了我们的旅途。
依旧是无聊的色调,无聊的旅程。我手指有节奏地戳着玻璃,指甲撞着玻璃发出有规律的清脆响声,因为太久有没修剪指甲,它们已经长到可恐怖的地步。原本可以用匕首来着修剪它,但是那太危险了,对于左臂受伤的我而言那太难了。
这个时候伊威喝止了我这种戳着玻璃的行为,因为在他看来这声音“可真惹人厌。”他暴躁着,我不想惹怒他,所以我乖乖把我的手指从玻璃窗上面拿了下来。
可他的咒骂声并没有停止,他还在继续吐出那些粗鄙而不堪的代表侮辱性的语句。但是我无视了,我不想成为□□,伊威真的很暴躁易怒,我们所有人都不太想要搭理他。
我把眼睛投向了窗外,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在僵硬而缓慢地移动着——是丧尸。
“有丧尸!”我大叫着指着那个移动的物体。这不是惊恐,而是惊喜。
丧尸曾经是人类。有丧尸的话说明我们快要接近一个曾经有人烟的地方,至于那个地方是一个小村庄还是一个小城镇,这都不重要。只要到达一个新的地方就行带来了希望。
车内的人都顺着我值得方向看过去,然后所有人的表情都缓和了不少,甚至有人脸上写着笑意。
接下来我能明显地觉察到车行的速度变快了。似乎所有人都在急不可耐。没有开车的人在整理着自己的武器——枪,弹匣,匕首。
是的,所有人都在为一场屠杀做准备。兴奋而愉悦,就好像干旱了太久的土地突然迎接了春雨一样地心情。
不知为何,我没办法像他们那样兴奋起来。当然,也并不是消极伤感想着接着来要死去的人们的无辜。说到底,我不介意杀人,可杀人也并没有让我觉得多快乐。
接下来路边碰到的丧尸数目增加了。这证明我们已经接近了那个地点,那个曾经的人类聚集地,有着物资的地方。
伊威已经兴奋得停不下来,去那个损坏了的车窗,拉开了那些碍事的透明胶带,架上枪,开始随着车的行进开始屠杀路边的丧尸。
这让他开心不已,整个车子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不确定接下来走了多久,可能有四五个小时。我们开到了那个地方,是一个小镇。
我们的车直接开进镇里,伊威拿着枪到处扫射。一边兴奋着一边冲着我们抱怨他到底有多么想念机关枪带给他的那种语无伦次的享受感。
车子最后在镇子中间停了下来,旁边甚至还有个喷泉水池,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天使的雕塑。现在已经没有水喷出来了。天使雕塑的脚下一只丧尸正在啃食着同类的尸体。
伊威直接抬枪就是一发子弹,不过距离太远没射中。伊威有些恼怒了,对着哪个位置接连射了好几发。最后不仅那个丧尸,就连那个天使雕塑的底座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弹痕。
“你在做什么?!”罗斯特抓住他的手,显得有些愤怒。
好吧,他是个基督教徒。按照艾尔的话说,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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