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
成子然在那一刻哭的就像一个孩子,抓着蛇的鳞片,尖叫几乎要撕裂他的嗓子——
*
夜色正浓,月光罩了半个房间,蛇身攀在一个成年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泪目吧
☆、013
夜里一场瓢泼大雨,天水皆碧。雨下了很久,直到午后仍然有细雨嘀嗒,轻轻叩窗,顺着窗缝,留下一条迤逦的水迹,爬到芦荟尾尖,聚成了个水滴。水珠反射倒影,隐约能看到床上青年模糊的剪影。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小小的芦荟花盆。经过一场漫无边际的天雨洗礼,芦荟与花瓶都被冲洗得好像莹润发光,唯有这只手极为苍白,好像无论如何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水珠坠到花盆中的泥土上,砸出了个小小的坑。俞玉捧着小花盆,很爱惜地放在小柜子上,回头对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青年,微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记把它收回来,淋雨淋了这么久,不知道它会不会烂根。”
床上的青年一动不动,稳稳当当的躺在床上,双颊一点血色都没有,愣是显得他的眉毛与头发乌黑到了几点。
俞玉凑近,气压到成子然面前,这人紧闭着眼睛,长睫毛晕染出眼周的一片轻轻的黑色。俞玉的气息直接扑在成子然脸面上,冰冷而潮湿,成子然吓得缩了一下,一动就扯住身下两处暗伤,疼得他眉目皱成了一个团。
俞玉面上不显情绪,只是微笑,微微露了点牙齿,带着森森的冷意,手轻轻的揉成子然的头发。
小陶瓷花盆盆身上的水滑到小柜子上,向下,拖出一路水光。
成子然瞪大眼睛,一条冰冷的东西从被下缠到他的腰上,……——羞耻得他脸颊整个烧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
☆、014
云山一见俞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慢吞吞的坐到沙发上:“呦,你现在不应该陪着你那小情儿吗?”
俞玉:“他睡着了。”
“哦……”云山,“你被蹬了?”
“还没。”俞玉颓然,“快了。”
外面天光颇暗,隐藏了俞玉的眉眼。
云山看了很久,慢慢坐正,拉长了嗓子,轻轻道:“我家那位,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他不喜欢男人,家里都给他娶了妻子,我把他抓走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他是那个时代的人,只会读书,没我把他揪走的话,说不定有金榜题名的机会。”
“最开始,我也是以人形接近他的。在他赴考途中百般撩拨,那人懵懵懂懂,后来回过神来,就开始躲我。我逼他逼得紧了,他就自己带着行李逃,从益州到京城,那连绵十万里大山,什么妖魔鬼怪没藏在里面?我怕他出意外,化成蛇身到处找,有惊无险得把他从虎口救出。”
“冒然逃跑的人犯了错,犯错就要罚……后来他给我生了第一子。”
“他那段时间瘦的厉害,再加上胎位不正,一个孩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孩子生出来是人身,很像他。”
“他是南方人,平常说话软腔软调,像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谁面红,结果他趁我出去,把孩子扔进了水里。”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始终不肯承认,他说他的孩子在他家中,在他的父母妻子身边。”
俞玉皱了皱眉,没弄明白云山说这个的用意是什么。云山对他笑了一下,或许是光线昏暗,这个笑容的含义晦涩难懂:“盘绿那晚是代替我死的。我的衣物上粘了毒,盘绿替我硬挨了凌君所有的攻势。枕边人想对你动手的话,谁都防不住。”
*
成子然再醒的时候是在下午,他可能是饿的有点过分,小腹深处有一种隐秘的疼痛。刚睁开眼睛头的里面很疼,眼前发晕,身上紧紧的裹着被子,耳边是空调微微的声响。
周围的一切都很宁静,空调的白噪音与初醒的晕眩给了他一种甜腻的慰藉,他在昏昏沉沉中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傍晚,因为中午睡了太久所以脑子发疼。
裹着被子仍然嫌冷,他随手抓起放在一边的空调遥控器,却发展温度打得很高,还在大夏天丧心病狂得打了制热。
把遥控器丟到一边,他闭上眼睛,忽然听到边上有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道:“要不要喝点水?”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屋,易断肠,不仅伤肾也伤菊
☆、015
成子然偏头,男人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碰触到他的目光,就把书倒扣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成子然上身撑起,拿过一个枕头放在他背后,转身去倒水。
成子然有些莫名,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可能是俞玉请来的护工。
这护工长了张极为标志的脸,长眉细目,笑着喂他水的时候,乍一眼看上去,跟俞玉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他的动作很轻柔,给成子然掖着衣领防止他把水撒到衣服上时,修长的小臂上戴着一串暗红色的珠子,衬得他的皮肤惊心动魄的白。
要是这样还把这人当成是护工,成子然就太没有眼力了。
“请问您是……?”成子然问。
那人收了杯子,转头对他道:“我是俞玉他二哥,俞珂——是想躺着,还是再靠一会儿?”
“……我这样就很好,刚才麻烦你了。”
俞珂很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可惜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