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夏至的这句话又不知踩了新海秀的哪处痛脚,竟教他赤眉白眼地大叫起来。“我不是毛孩子!我18岁了,成年了!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做决定!”
夏至好似被新海秀突如其来的疯狂给吓到了,诧异地看了对方半天方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大海。“你能做主的,只有生和死。”
这一句,好似干净利落的一刀,准确地c-h-a入新海秀的最痛处。他即刻脱力倒地,嘶声嚎啕。“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外公、外婆……越越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为什么……”
这回轮到了夏至目瞪口呆。莫约是在寒风中围观了新海秀十多分钟的发泄哭嚎,夏至终于不耐烦地拿脚踹了踹对方。“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夏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乔越:…………
导演:一个一个偶像,都不外如此。
第2章 死因
听到这话,原本仍在嚎啕大哭的新海秀一下子就噎住了。虽然大家同在娱乐圈打拼,但一个扶桑国刚出道的青少年歌唱组合成员与华夏国影坛一哥的距离,莫约能有一个太平洋那么宽。夏至的盛名新海秀虽如雷贯耳,可却至今没有机会凑到他跟前签个名、握个手,对他的了解也等同于普通粉丝。那么,夏至对外宣传的形象是什么样的呢?谦和、温柔、敬业,正是华夏国人几千年来传颂的谦谦君子的模板,偶尔犯那么几次二,那也是少年意气无伤大雅。可原来,百闻不如一见!
新海秀泪痕阑干地望着夏至,再度仔细辨认了一番对方的脸、确认他的身份,这才将挥拳揍人的冲动给压了下去。身边有人存着看笑话的心,新海秀便是再怎么伤心欲绝也哭不出来了,便竖起膝盖将自己柔软地抱成一团,呆呆地望着那闪闪发光的海面发愣。
可他身边的夏至却显然来了聊天的兴致,见新海秀不肯答话,便又拿脚踹了踹他。
新海秀愤怒瞪视对方,想出声呵斥,可不知为何,话一出口气势便又软了下来。“干嘛?”
“有钱吗?”夏至向着新海秀抬抬下巴,一脸理所当然地吩咐。“去买两瓶酒。”
新海秀见鬼似地望了夏至一阵,乖乖地站起身,乖乖地走到附近便利店,用自己身上的钱买了几罐啤酒,又乖乖地拎回海滩。
夏至却不见外,不等新海秀出言邀请就大大咧咧地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说说吧,为什么想自杀?”
虽然不是在大银幕上,但新海秀的确感受到了夏至奇异的魅力,那样的明快磊落全然地不容人拒绝。哪怕他现在瘦地像干尸、脏地如流浪汉。“我……我有三个名字,西村秀、新海秀、乔越。我的爸爸是扶桑人、妈妈是华夏人,他们现在在争夺我的抚养权,为的是我在演艺圈能够赚得的酬劳。”新海秀沉默了一阵,终于艰涩地开始了他的述说。
新海秀的亲生母亲乔雅丽是华夏人,少年时因为迷恋扶桑国的二次元文化选择东渡扶桑留学。哪知大学没读完,她就与扶桑国人西村隆一谈起了恋爱,不久又退学嫁给了对方。等蒙在鼓里的乔家父母得知女儿的任意妄为,乔雅丽的肚皮都已高高鼓起了。乔家父母都是华夏国的传统文人,自是勃然大怒,而西村隆一又秉持着扶桑国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做派,对岳父母很是不敬。如此一来二去,乔家父母干脆与女儿断绝了关系。
乔雅丽婚后遵从扶桑国习俗,当起了家庭主妇一心教养儿子西村秀,原本日子倒也太平。可在西村秀10岁那年,他的父亲西村隆一却失业了,之后再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经济的拮据、自尊心的受挫,愈发膨胀了西村隆一狂妄自大的一面,容不得妻儿对他的半分忤逆。于是,西村秀和母亲的悲惨生活开始了。直至西村秀14岁那年,他和母亲被醉酒的父亲毒打至重伤入院,惊动了警方和媒体,乔家父母这才辗转得知了女儿和外孙的近况,匆忙赶来扶桑。
看着伤痕累累的女儿和外孙,乔家父母心痛如绞,二话不说便给女儿办好了离婚手续,强势地将女儿和外孙带回了华夏国。从14岁到16岁,乔家父母苦心教养着外孙,教他走出家暴的y-in影、教他积极面对人生、教他如何成为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男子汉。在当“乔越”的那两年,无疑是新海秀18年的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得进益的两年。可惜好景不长,只在两年后,新海秀的外公外婆就因车祸意外身亡。外公外婆过世不久,仍沉浸在悲痛中的新海秀方恍然发觉,婚姻失败的母亲又不知何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但将外公外婆留下的遗产输个j-i,ng光,还欠下了大笔高利贷。眼见母子俩要被追债的砍死在街上,扶桑国的日出事务所漂洋过海来华夏国挑选培训生了。新海秀凭借着他出色的外形条件入了日出事务所的法眼,乔雅丽为了赌债果断与日出事务所签了十五年的卖身契,将儿子卖了个好价钱。
辍学受训的新海秀在一年后以“新海秀”的艺名出道,与同期的三位小伙伴组成了扶桑国众多的青少年歌唱组合之一——“少年”组合。出道不过半年,“少年”组合就因出色的舞台表现力和俊美的容貌一炮而红,在扶桑国有了不少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