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这玩意儿,做点什么好呢?”
造纺织机吧,感觉现在水力的也够用了,用这个污染大啊,其实最重要的是,修纺织厂都修腻了啊!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水泥厂那边都是重体力活,用这玩意儿弄个传送带,可以省老大的劲儿,记下,回头弄一个出来!
然后呢?汽车?还是不要了吧,轮胎还没出来呢,路也大多不好走,真弄个汽车出来,比马车还颠,有什么意思?
“造船。”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身后道。
“啊?”胤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楚来人以后,就更惊吓了:“四、四哥?”
这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胤禛一甩袖子,就要跪下请安,胤祚忙摇手阻止,道:“四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别来这套了,别扭。”
又问:“四哥你怎么来了?”
胤禛淡淡看了他一眼:“皇阿玛回京了。”
当初康熙早上刚走,他晚上就溜了!如今康熙都回京了,居然还在外面鬼混!
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是康熙让他总理朝政的时候——需知康熙以往出门南巡或巡幸塞外的时候,是他人走到哪里,朝廷就设在哪里,内阁大臣随身带着,折子送到他所在地方亲自批阅。
令人太子总理朝政这种事儿,也就前两年御驾亲征那会儿有过,那个时候,太子胤礽可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生怕出一点儿纰漏,这位倒好,直接溜号了!
若不是要帮他盯着朝上,他早就亲自追过来抓人了。
胤祚对着康熙、胤禩还会心虚一下,对着胤禛可不会,冷哼一声道:“当初是谁说,但凡我不喜欢的事儿,他都帮我做的?”
胤禛没功夫理他,围着正在轰鸣的大家伙转了一圈,声音有些发颤,道:“这就是蒸汽机?”
他的手指在不断震动的机器表面滑过,抖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机器在震动,还是自己在颤抖。
他一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厉害,却不知道他厉害到这种地步——刘氏说他一个人就能比得上一个时代,原来竟是真的……
胤祚嗯了一声,道:“大致就是这样了,当然用在不同的地方的时候,也可以稍做改动,体型也不一定要这么大。”
“造船吧!”胤禛用手在不断震动的机器上滑过,再一次道:“用它造船。”
目光中闪过几分冷意和狠意:这世上,最好的船、最好的枪、最好的炮,都在大清了——日后,不管政治会败坏成什么样子,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永远都只有大清欺负人的份儿!
“造船啊……”胤祚有些兴趣缺缺,造船对改善民生没什么用,对自个儿的生活质量也没有提高——他宁愿坐帆船,环保、安静。
“嗯,造船。”
看出胤禛对这事儿的执着,胤祚点头:“那就造船好了……四哥帮我找几个会造船的人,还有图纸。对了,再给托马斯找一个翻译过来。”
反正他暂时没想出来用它做什么。
胤祚盘算:要造船,就要造螺旋浆,还有液封舱,虽然工程不小,但是好歹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东西。
胤祚把自己在房间关了十天,十天以后出关,将托马斯和自己的一堆助手召集起来,先一人一个竹蜻蜓拿去玩,然后亮出图纸,道:“接下来的任务是造蒸汽机船。大致的方向我已经画在了纸上,但是,螺旋桨的角度、大小、位置需要实验才能最终确定,还有,蒸汽机的联动装置、操纵装置我只画了一个大概,因为要对照船体的具体结构进行调整,液封舱更是如此……”
这是一个长久的大工程,却不像蒸汽机那样离了他不成。胤祚设下重赏,将各个项目都分了下去,总工程师自然是如今对他敬若天神的托马斯,末了又找了个管钱管后勤的,这才终于脱身。
将近三个月了,终于重见天日,胤祚有点头重脚轻,脚底下打晃。
胤禛一把将他扶住,道:“又瘦了。”
何止是瘦了,那张脸,在太阳底下一晒,看起来白的跟纸一样。
胤祚索性将重心都赖在胤禛身上:“四哥放心,等我回去洗个澡,喝一碗香喷喷的粳米粥,再大睡三天,就又活过来了。”
虽然是有点累,但是还比不上他坐十几天马车以后的后遗症。
胤禛由着他靠着,支着他往住处走,自嘲一笑:若问他心不心疼这个弟弟,他自然是心疼的,却每次只在利用完了之后,才知道心疼……
“四哥,你来的时候,皇阿玛怎么说?”
太子溜号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瞒不过康熙的,这两个月,面对康熙的一封封亲笔信,他是各种法子混赖,什么皇阿玛赐给他的澳门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啊,什么禁毒正到了要紧的时候啊,什么销毁鸦片的法子要仔细研究啊,什么他的太子府正装修没地方住啊……
“说让我来看看你野够了没有。”
“没有。”
他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玩好吧!
“那就再玩几天。”胤禛这会儿格外好说话:“皇阿玛那儿,我去说。”
有了胤祚这个反例,他和一众皇子在康熙面前,也不再像前世那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反而真有了几分父子的意思,虽然不敢像胤祚那样任性发脾气,但也轻松随意了许多。
胤祚没能睡上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