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就醒了,众人一致说她昨晚太劳累了,这才昏了过去,沈夫人不疑有他,这会却再没力气闹,脑仁一跳一跳的,胃中又阵阵恶心,话都说不完整了。
因行进速度缓慢,这日是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住下的。
再转日,还有半天路程就要进虞城了,若是绕远路的话,至少增加三天行程,最后管家一咬牙,又在沈夫人早饭里下了mí_yào,且用量比上回还要多。
马车驶进虞城城门,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众人皆十分紧张,车夫想狠抽马鞭子,却碍于路上行人,不敢驶得太快,在经过白莲街的时候,刚好和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昏迷中的沈夫人不知道她曾经离自己的弟弟只隔着两道车厢板,而顾子青自然也不知道,旁边经过的马车里,躺着被沈步帅强行送回同州的姐姐,他此刻,满心想的都是林忘,竟有些等不及晚上见他了。
顾子青回到府上,出海两个多月,他似乎又魁梧了些,下巴上蓄着青冉冉的胡茬,阳刚强势,宋晓莲亲自带人迎了出来,脂浓粉香,精心打扮一番,此刻她着迷地注视着顾子青,见他走进来,缓动金莲,上去嘘寒问暖。
顾子青看着浓妆勾画下,显得艳丽的宋晓莲,暗想她皮囊不错,心却是坏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最是娇柔做作,令人作呕。
今日李沐去码头接顾子青,后者一张口就是问林忘的事,李沐自然不会替宋晓莲隐瞒,便一五一十将她去一心楼开茶会,以及之后发生的事详细说明。
顾子青听完后,气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眼中阴晦不定,再开口,声音冷冰冰的:“那个人,这两个月可有什么行动?”
李沐脸上有些尴尬:“这期间,他其实还没有行动。”
顾子青闻言,不耐地挑眉,声音扬高:“还没有行动?你不是说他有本事吗?怎么两个月还没有行动?”
李沐简短地说:“他说若趁着你不在的时候,过分献殷勤,则太让人怀疑了,这期间他虽没有行动,但却三不五时在她面前露脸,俩人没说过话,却已经打过几照面了。”
顾子青沉吟片刻,然后阴测测笑道:“他倒是沉得住气,只是我却有些不耐烦了。”
李沐本就不畏惧顾子青,见状没心没肺笑了几声:“再忍忍吧。”
此时,顾子青站在院子里,看着含情脉脉的宋晓莲,又想到她做出的事,两相一衬托,越发觉得厌恶。
顾子青稍稍侧身避了避,大步流星越过她。
宋晓莲暗自咬牙,脸有片刻扭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扭身又追上去,这次却不主动碰他,只挨得极近,用可怜巴巴的声音询问:“夫君,一路辛苦了,净房已备了热水,让妾身伺候你洗濯吧。”
她一凑过来,自她身上便传来一股淡淡的气味,馨香扑鼻,顾子青能分辨出来的,有、麝香和牡丹。
片刻失神,脑海里再次想起林忘,顾子青浑身渐渐发热,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浑身一抖,双眼恢复清明,也不顾下人在场,动手挥开宋晓莲。
宋晓莲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她身边的人齐齐惊呼,赶忙过来搀扶。
宋晓莲却没立刻起来,跌坐在地上缩着肩膀,眼中又涌出了泪水,挂在眼睫毛上,晶莹剔透,低头饮泣:“夫君?”
顾子青眯起双眼,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冒出火星,恶狠狠地道:“你也就会耍这种下作把戏,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作呕。”
宋晓莲脸色惨白,料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扇人脸面的话,坐在地上一时忘了反应。
顾子青再也不理她,迈大步,一人走向净房。
府上备了接风宴,顾子青却没吃几口,总觉得这厨子手艺似乎退步了,做什么菜都欠点火候,他现在满心都是林忘,再加上之前被宋晓莲佩戴的催情香料勾引,身体里的火是如何都压不下去了。
顾子青出海七十二天,林忘算的清清楚楚,他压根不知对方已经回来了,心中不免担心,又怕他遇见意外,终日惶惶。
晚上,林忘早早上了床,辗转反侧有一会,便睡着了。
忽然,他听见窗外传来几声动静,林忘几乎是立刻醒了,猛地自床上坐起来,侧耳倾听,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快,有些期待。
噗噗噗,噗——噗——噗!
三快三慢的响声,林忘迫不及待下床,趿拉着鞋子,几步走到外室,开了门,他忘了注意的手上的力气,吱啦一声门板相撞,在夜里份外响亮。
林忘还未反应过来,顾子青已大步跨进了门槛,一把拥住他,紧紧抱在怀里。林忘也有些贪婪地环住对方的背,只觉得手下的触感更紧致结实了,却也又瘦了,他心中翻腾,竟忘了周遭环境,只知道自己从顾子青出海走的那一刻起,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舍不得他再离开。
彼此相拥有一会,林忘最先回神,想起此时门还未关上,刚刚又发出了不小动静,脸上便有些火辣辣的,心道自己何时竟如此失了戒心,不管不顾起来,忙拉着顾子青进屋,轻手轻脚掩实了门。
林忘点上灯,俩人坐在桌边,顾子青一刻也不想松开手,见林忘看着他,眼中映着烛火,流光溢彩,布满喜悦之情,简直要给人吸进去。
顾子青刚要说话,只听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小昭略带紧张的声音响起:“林哥儿,我刚才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你点着灯了?可有什么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