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你让我过去,父亲他……”
梅轻寒握着吕童的两只手,看着吕童哭红了的眼睛,深切的说“吕童,你这般冒失的跑过去,吕夫人不知道又要怎么对付你,吕大人身故,不会希望你再遭到为难。”
“可是……”
“听我的,平静一些,和我一起过去,我刚刚进门时,听到王爷还在前厅,他总有办法让你参加入殓。”
吕童垂着眼想了片刻,一眨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父亲昨夜还问我功课做的如何,怎么……”
“朝中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放心,吕大人不会白死。”梅轻寒知道吕童这是答应了不冒失的跑去前厅,回头示意薛云跟上,自己扶着吕童往前厅去。
吕府的前台一片哀嚎,吕夫人的声音传的内内外外都听得见,不时还有祁澈威严的声音隐隐传出。梅轻寒先让薛云进去通报,说自己来了。
“王妃怎么来了?”
薛云凑到祁澈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祁澈点点头说“让他们进来。”
梅轻寒扶着吕童进了门,吕童立马挣脱梅轻寒,上前扶着棺木又哭了起来。吕夫人看到吕童,凄厉的哭声立马变成了叫骂“你个丧门星,你还敢来,都是你,你娘那个小贱人被你克死了,你两老爷也不放过……”
“放肆!”祁澈低沉凌厉的声音阻止了吕夫人继续骂难听的话,“是本王让他来的,吕夫人这是在骂本王不识实务?”
有权利的好处就是,你要给一个没有权利的人安一个罪名,是很简单的事情。吕夫人听祁澈这么说,哪里还敢继续叫骂“王爷这是冤枉臣妇,可怜臣妇才死了丈夫,还有我可怜的孩子啊”说着又凄厉的哭了起来,吕夫人旁边的吕大公子还有三小姐也跟着嘤嘤的哭泣。
梅轻寒走到祁澈旁边,看着扶棺而哭的吕童,满脸的担忧。祁澈为他把披风重新拉好,责备的说“你让薛云过来就好,外面这么冷。”
梅轻寒心里感激祁澈,祁澈对人的关心总不会表现在面上,就像进宫时,没让自己去和太后用膳,而是去了紫竹轩,其实就是不想自己面对太后,继续受气。
“不来怎么行,吕童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吕大人身故,他若是再呆在吕府,不知道怎么过。”
“那你觉得该如何?”
梅轻寒想了想,祈求的看着祁澈“王爷,让他和臣回府肯定是不行,不知王爷有没有别院,能不能让吕童去那里暂住?”
祁澈点头,低声道“有,在城外,这几日我让人过来看着,出殡后,便送他过去。”
梅轻寒抱了抱拳“多谢王爷。”
祁澈皱眉,不满的说“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疏吗?”
“啊”梅轻寒不知道怎么回答,习惯了礼节待人,不自觉对祁澈也以礼相待“臣,只是习惯了,这……”
祁澈板着脸转过头不再看梅轻寒,转而对薛云说“去调两个信得过的护卫到这里看着,别让任何人找吕二公子的麻烦”
“是”薛云听命离开,梅轻寒却不知道说什么,祁澈好像是生气了,可梅轻寒真不知道如何道歉,让祁澈不生气。
☆、怒火
入了夜,天气更冷了,薛云带着两名护卫到了吕府,祁澈才准备带着梅轻寒离开。梅轻寒拉着哭了一晚的吕童到一旁,严肃的嘱咐“吕童,这两天会有王府的人看着你,吕夫人不敢找你麻烦,你别和吕夫人硬碰,等吕大人出了殡,你到王府的别院住一段日子,我们再从长计议。”
吕童看着正中紫红的棺木,无力的点点头。父亲过世,吕府自己不可能呆下去,可以后又怎么办?
祁澈是骑马过来,梅轻寒和薛云也是骑马过来,出了门,祁澈自行跨上马,一扬鞭子,马便轻快的跑了起来。梅轻寒回头看了薛云,一脸的毫不知情。
其实祁澈也不是真要生气,赶着吕庭遇刺,梅轻寒对自己这般恭敬。祁澈的闷气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
薛云笑了起来“王妃,其实王爷这个人心很软,哄哄就好了。”
梅轻寒叹了口气,更加无奈”这哄孩子还行,王爷都二十有三了,怎么哄?“
“这就看王妃了。”说完也自自行跨上了马,梅轻寒只能抱着一肚子的疑问上马回府。
梅轻寒从来便把人清清楚楚的看在心里,明面上装作不知道,是善是恶,能不能相与,梅轻寒从未看错。可自昨日开始,梅轻寒便对祁澈这个人捉摸不透,连祁澈的性情都摸不透。
自己虽说对祁澈有意,可祁澈的心思又怎么猜得到。他究竟是因为自己有用,才对自己好,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嫁入王府,祁澈只是尽责罢了。
自接了圣旨,梅轻寒便知道,自己一直渴望的平淡,一儿一女一双人,早已是妄想。父亲同意赐婚,肯定早已想到,自己必定要牵扯到朝中。
自昨日见到祁澈,梅轻寒便处处小心,只因为,祁澈难以琢磨。祁澈对自己无处不关心,不到位,可梅轻寒总觉得不对,每一处都不对,祁澈,祁渊,汤仡,以及王府的人对自己接受得太快,让人不安。对希望自己祝他们一臂之力的事情只字未提,此时,祁澈又无故生气,梅轻寒想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没有想的简单。
薛云策马在前,两人很快便回到王府,薛云没跟着回东苑,牵了马去马棚就不见了。梅轻寒自己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