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雪地上,脚下吱呀吱呀作响。小北的脸被冻得通红,我为他重新围了围巾,让他能更暖和些。我说:“我就说打车,你非要步行,现在知道冷了吧,瞧你脸冻的!”
小北咧开冻得僵硬的嘴巴,笑得憨厚。一瞬间,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伤感。他说:“他总是把我的脸弄得红红的···”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小北口中的他,是丁向南。
然后他又是一笑,趴在我耳边说:“哥,你知道么?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我以为那只是对女人而言。没想到,对男人也是!”
小北说,那晚他跟丁向南回了寝室后。丁向南将他领去了五楼的阳台上。
夜晚的阳台上,没有灯光,从窗子吹进的风,有点凉。
铁丝扯出的晾衣绳上,一行行的床单遮挡了在里面低语的丁向南跟小北。他俩笑呵呵的扯东扯西,竟是些有的没的。
突然丁向南擒着小北的下颚,深深的吻了下去。小北倚在墙上,闭着眼,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他接受得很欣然。
小北说,那一刻,他觉得幸福得要化掉。曾经对爱情世界里充满期待,充满好奇的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恋爱,什么又叫做恋爱进行时,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那一吻,深切。丁向南的舌头探进小北的口,小北虽惊讶却定而不动,瞪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丁向南。
离开小北的唇,丁向南笑得温暖:“看什么···闭上眼睛啊···”说完又覆上去,然后小北的牙关被那软舌撬开,笨拙的与丁向南在交织中缠缠绵绵。
小北说,那种感觉像是含在口中糖果,入口时是甜,融化后便是甜蜜。可接下来的事,小北吓得三魂没了六魄。
丁向南捧着他脸的手,一路下滑摸索,最终停在了小北的裤子拉链上。小北立马全身僵硬,绯红了脸颊。他想推开丁向南,奈何丁向南咬着他的唇不放。
拉链被拉开,丁向南的手慢慢伸入了小北的底裤。惊惶无措的小北一时情急,咬了丁向南的舌头,踢了丁向南的跨中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顾都没顾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的丁向南一眼,急匆匆的跑回距阳台也就十几米的寝室,砰的关上门,蹭蹭蹭的爬上床铺。然后只听门外算是哀嚎般的怒吼:“莫小北,给我出来!!”一遍遍的砸门,一遍遍的说。
记得那时,全寝的人都盯着小北,好信儿小侯问小北:“怎么了?”
上铺蒙在被窝里的小北急忙说:“没事,别给他开门!”
听到这儿时,雪地中的我大笑问小北:“他那时候是要跟你上床?”
“嗯!”小北点头,然后调侃自己:“我那时候毛还没长全呢,哪知道什么上床不上床!”
那之后,小北接到了丁向南的短信。
“以前都是我亲先亲你,下次你先亲我好吗?”
小北当时在全寝乃至全班跟小侯关系都是最好的,所以不知该怎么处理的他把短信转发给了小侯。小侯回信:“说,行!”
当机立断,小北给丁向南回信:“不行!”然后躲在被窝里偷笑。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小北与丁向南交往的第二天,小北依旧沉溺在这份甜蜜当中。
我们学校早晨是要跑早操,丁向南特意早起跑到我们寝室叫小北起床。那时睡意朦朦胧胧的我们,看着他俩并肩拿着脸盆去了洗漱间。然后慵懒的爬起,尾随其后。
进洗漱间的时候,刚好看见丁向南将牙膏涂在小北的脸上。
小北立马瞪大双眼,怒视丁向南:“我cao你大爷!”
丁向南嬉笑着还嘴:“我cao你二大爷!”
小北接着还嘴:“我cao你各种大爷!”
丁向南一愣,笑着竖起大拇指:“好吧你赢了!”
然后就听两个人哄堂而笑,在一旁围观他们打情骂俏的我们,因对他们的圈子没什么太大感觉,也没什么排斥,所以对于他们的甜腻的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且有点麻木。可其他人却不是如此,那些除了我们班外的所有人。
好多拿着洗漱品走进来的人,纷纷对他俩投去异样的眼光。但他们俩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倒是我们寝室除他俩以外的人,都面面相觑略显尴尬,但什么也没说。
也是那时,我才幡悟,那毕竟不是谁都能走的路。而小北天性单纯,什么都不懂,那路途中的艰辛与煎熬,怕是日后他承受不来。但当时我只是这么想着,却什么也没做。
终点漫长而遥远,我跟小北两人在冰天雪地中,一深一浅的并肩走着。小北再次点燃一根烟,眯着眼深吸,星红的光亮先是明亮,然后随着倾吐的长长烟雾,暗了下去。
小北说:“他跟我说,如果只是为了玩玩儿,就别答应···”我静静的走在一旁,没说话。看着小北的神情在路灯的灯光下落寞寂寥,他苦笑说:“他一直以为我是在玩弄他,其实那时我真的是认真的···”
他的确是认真的,认真的去恋爱,认真的对待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但或许就是太认真了,所以他转身离开时,才会那么决绝,且义无反顾。
回到寝室时,我跟小北两个人已经被寒冷打透,从里凉到外。小北一边抱怨天太冷,一边蹭蹭的爬上了床铺,披上被子。打了两个寒颤,又打了两个喷嚏。擦擦鼻涕,他憨然的冲着我笑。
突然,小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