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住的洞口发出汩汩粘腻的水声,那东西还在不停蠕动,似乎是想挤进来。我拽住一把绳状物觉得那触感很像之前摸到的屁股怪,心说屁股精怎么还会飞?长这么大这么重一坨还能飞,胖子该多伤心啊!
马上又反应过来堵着我们的正是它的底盘!那个像碎纸机一样的底盘!靠,这些绳状物是它的触手!这种造型,就一自动扫马路清洁车啊!而且那些触手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砍都砍不断,这玩意儿根本就是刀枪不入。
在我们的对砍下那些触手挥舞得更疯狂,这个大屁股突然往外收缩,登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们狠狠往外扯。小花一把拽住我:“小心!抓住棺沿!”就把我往陨玉棺面和上面一层冰棺的空隙里塞。
这个情况真是非常地难办了。这个东西堵在这里,单凭张起灵一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把它弄走的,何况他还要对付另外三头。而我们藏身的地方又是个死胡同,先不说这大屁股还有没有后招,单是这巨型抽风机多发动两回,我们就未必能扛得住。
张胤禛也有点急了,对老外道:“怎么样?有出口吗?”
另外一个老外,大概是叫eva,憋着声音答道:“刚才放匣子的地方,有一条凹痕。我们——正在尝试——”听着是正在努力够那个凹痕。
我探出脑袋提议道:“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去引开它!”话没说完就被啪地抽了一嘴巴,甩了我一脸湿腻腻的汁液,我刚想伸手抹一下,突然更多触手伸过来,几乎把我整个卷住了就往外拖。
小花拉了我一把,但滑腻腻的根本拉不住,我就觉得自己被一把拖走,举高了就往上送。上方应该就是屁股精的底盘,我想象着无数快速转动的绞肉刀正在旋动,我一进去就会被绞成肉末,立即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然而这根本不管用,挣扎中我感觉一头栽进了一块冰凉的烂泥地里,周边的烂泥用力蠕动挤压过来,正在试图把我往里面吞。我一只手挣脱出来,拼命推开挤压在脸上的部分,一把摸到粗糙长满肉刺的褶皱。
这时候视觉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但是单凭触感,我就能描绘出这东西的形状——他娘的就是一朵巨大的、长满肉刺的菊花!这简直不能忍啊啊啊!
怒火直接飙升,我用力推挤着脸部那块地方,脑子里反复想着,绝杀,来一次绝杀!
恍惚间听到小白咆哮了一声,突然这东西整个猛地一弹,原本捆住我的触手潮水般退走,疯狂地像冰椁外面涌去。眼前似乎见到淡淡的白光一闪,包裹住我的大菊花噗哧一松,一股巨大的推力把我狠狠往下一摔!
我直接从九米高冰台上掉了下去,胖子他们似乎惊呼一声,有一只手在半空伸过来拽了我一把,半拖半拎地架着我一同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我一下滑倒半跪在地上,随即身边乒乓地落下来一地大块大块的碎肉。
小白在头顶一跃而过,落在我面前。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小白,它的体型变得硕大无比,已经超过了屁股精的个头。看来以后得叫它大白了。
小白低头瞅着我,把它的大脑袋探下来拱了拱我,还跟以往一样跟我邀功,那个屁股怪是它干死的。而后小白起身向着另外几只怪物走去,那几只怪物居然给它逼得直往墙角里退。
黑金刀尖支地,站在我身边的人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拽得我差点直接扑倒。我反射性伸手扶住他:“喂!张起灵!”
张起灵满脸是汗,身上的背心也已经湿透了。脸上和肩膀□□的地方都沾满了透明黏液,看来是狠狠收拾了那些屁股怪。
我都忘了自己满身狼藉,比他还惨,还想着给他擦擦。“张起灵你要不要紧?”
张起灵伸出一只手冲我摆了摆,吃力地解开绑住手的外套,拎起黑金走到冰台下面坐下,随意擦了擦,靠在那里开始打坐养神。我有点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忽然觉得很难受。即便我不是吴邪吧,好歹还是队友,只是出于搭档的关心,有必要这样吗?
真没意思。
低下头望着自己恶心巴拉的样子,滑腻腻地捏着右手三枚鬼戒,有点丧气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真是,没意思。
张胤禛和小花从陨玉棺里爬上来,似乎还没有搞定那个凹痕。小花跳下来看了看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他拍拍我,转身跟张胤禛说:“把刚才那帧金刻,给向导看看。”
胖子和秦隘几人已经迎了过来。胖子戳了戳我道:“我滴乖乖,今天差点就把老命交待在这儿了。要不是你那只哈巴狗——话说那狗贼厉害,直接就从那怪物体内穿过去了,还变得这么大,到底是什么品种——喝!”
秦隘架着兀竺罕过来,张胤禛把那幅金刻打开了,一下子闪瞎了胖子的钛合金狗眼。整个人都直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兀竺罕只是两眼发直,还是刚才那种盯着屁股精的神情,非常不正常。秦隘说:“吓傻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这样。”
我看了看他,道:“再吓傻也该有个限度吧?他不像胆子这么小的人。”
小花伸手到他侧脖子那里捏了捏,脸色不太好看地道:“他确实不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一说这话胖子都从那幅画上回魂了,惊奇道:“不是人啥意思?花儿爷您别吓我,我胆子也不大啊。这不是人,难道还是虾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