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三点多,我们的人都到齐了。这时候天气已经不太好,头顶上黑云压得很低,看样子要起暴风雪。雪山上的恶劣气候,胖子他们是领教过的,这种环境根本没法扎营,甚至连原地休整都不太可能。没办法只好继续赶路。
这趟上山,路径跟早先吴邪和陈皮阿四他们上来的时候已完全不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加上早先吴邪他们也是误打误撞摸到的路,想要再原路进入天宫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向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这个向导叫兀竺罕,听上去像是个蒙古族名字。他虽然看着像蛇精,但比顺子要牢靠多了,带着我们这一大伙人麻溜地就翻过了两个小山头。最后在一处垂直的冰层断崖前面停了下来。
胖子高原反应有点厉害,嘴唇都发紫了,呼哧呼哧地从后面赶上来,站立不稳地望着眼前的垂直断崖,喘得差点两眼翻白。“他娘的,就不能直接飞过去?这还没完没了啊。”
我把一个氧气瓶按在胖子脸上,跟他说:“少说话,省点力气吧。别一会儿晕过去,你说我们是背着你好不背着你好?”
张胤禛看了看那冰川断层,跟向导说:“兀竺罕,先前那队人应该不是走的这条路,我们一路上来都没看到人为的痕迹。”
兀竺罕说:“你们赶时间,所以我带你们走一条最近的路。”
秦隘说:“这最近的路在哪里?在你的脑子里?叫脑回路?”
兀竺罕哂笑一下,似乎在嘲讽秦隘少见多怪,自己一个人走到冰川断层的中间位置,上去拍打附着在冰川横断面的厚厚的雪层,向张胤禛道:“想办法把这块雪层炸开!”
这个冰川横断面看样子应该是地质下陷形成的岩石断层,怎么也有一座山头那么高,我们正好在断层垂直的底部,要是能炸,还不直接被上面的雪崩活埋。
胖子吸了半瓶痒缓了口气,拿掉罐子骂道 :“你他娘的缺心眼啊!还雪山向导,雪山猪头差不多吧!”
兀竺罕也不跟我们一般见识,只乐于跟张胤禛说话:“老板,这雪层炸开,自然就有路下到你们想去的地方。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张胤禛看着他不说话。
兀竺罕说的不是具体的目的地,而是“我们想去的地方”,似乎他很清楚我们为何而来。我这时想起来,也没听见张胤禛跟他扯我们准备去什么地方,可见一开始,我们的目标对他来说就不是秘密。
张胤禛虽然在山下总是享受前呼后拥的待遇,一上了山,也就带了两个兵,这下没法挥挥手就有一堆人上来给他差遣了。他走过去站在兀竺罕身后,看着兀竺罕描绘出来的位置比了比,对丹朗道:“上炸药。”
我一听傻了,张胤禛这是疯了吧?虽说我们赶时间,那也没到直接自杀赶投胎的程度。我刚要上去拉住他,被小花一把拦住:“别担心,他那个是无声破碎剂。”
这时丹朗和秦隘已经上前,在兀竺罕指挥的位置,由秦隘用冰镐攀爬上去,在雪层上敲出一个深且窄的坑来。接着潜破物塞进坑里,等他爬下来之后,所有人都退到侧向,把爆破中心位置的十米半圆空出来。
很快那坑洞里面持续发出红光,看样子是爆破物上安置的红外加热管正在抬升坑洞的温度。边沿的雪开始融化,冰水滴下去正好淋湿那包爆破物。
胖子嘀咕道:“到底是官方出品,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挖坟的有这样的等级,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胤禛他们用的应该是水溶性的膨胀破碎剂,这种东西是无机化合物混合颗粒,遇水膨胀产生巨大的膨胀力,可比高温炸药好用多了,绿色安全健康各色的优点都具备,还没有太大的动静。专门用于大块石材的爆破,既不用担心误伤自己,又不会给环境造成危害,不仅非常文明,还是居家旅行,拆迁挖坟必备佳品。
很快坑洞那里传来呲呲呲的响声,看样子破碎剂正在大幅度膨胀。
我捅了捅胖子道:“说出去不是没人信,是没人性。”
说着就感觉到脚下猛地一颤,接着冰川层立面的坑洞像一发□□,发出了嗵的闷声,然后就往外飞出大块大块的雪块。刚才兀竺罕指的那块区域,雪层四分五裂像乌龟背壳上的裂纹,紧跟着那整面立壁上覆盖的雪层都开始脱落,乒乓往下一阵乱砸。
等到这一阵动静过去,冰川断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比我们正常看到的山体隧道要高出很多。如果不是把这厚厚的雪层炸掉,根本无法想象这上古的冰川上居然别有洞天。
由于雪层脱落在洞口堆砌起来,几乎挡住了一半的洞口。我们爬上雪堆,把手电打开往里面照,发现这洞深不见底。手电的光在里面根本微不可见。
张胤禛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兀竺罕的眼神却有几分狐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通道的?”
兀竺罕笑了笑,道:“如果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你肯定也会对这个地方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很熟悉。长白山就像是我的家,我几乎了解这里每一片雪层是怎么堆起来的。”
张胤禛点了点头。小花道:“那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