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理我,他根本就是避我不及。再一想到前面他拿黑金指着我,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么些时日的气泉涌而上。再特么好脾气都该炸了。

我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拽住了闷油瓶一条手臂。忍着怒火问他:“张起灵,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他妈特贱?从我遇到你就成天地追着你跑,跟你滚床单我他妈还是被插的那个。你这算什么?咱俩刚认识那时候,还他妈是你撩的我!你要是喜欢这阳痿腔调,你来撩我做什么?”

闷油瓶总算有反应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直视我双眼。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他那个眼神,极其少见的锐利从他眼神里迸发出来,跟刀子似的直接扎我胸口。

他这种眼神看我,大致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他扑上来把我压住,然后不顾我死活地干一炮。另一个是直接给我一大嘴巴,顺手把我的头按到泥土里面去。

我挑衅地看着他。老子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对我。

没想到闷油瓶只是这样望了我十来秒,随即又低下头闭起眼睛。然后淡淡说了句:“对不起。”

我完全愣住了。对于他这种样子,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很快我的理智终于压不住怒火,我用力给了他一拳。“对不起你大爷!你就他妈喜欢装圣人,我不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你倒是说出来啊!”

以我的身手其实根本伤不了闷油瓶,只要他两根手指轻轻一并,就能截住我的动作。但是他什么都没做。既没躲,也没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不偏不倚地挨了我一拳。他嘴角被磕破了,渗出血来。他只是拿手背擦了一下,单手撑地起身想要走开。

我保持着跪地的动作,伸手抓住他一只手腕,精疲力竭说:“张起灵,求你了。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什么事?”

闷油瓶愣了一下。就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用另一只手拨开了我的手。他走到火堆那里,弯腰拿起黑金,拨开树枝按来路走出去了。只给我留下一句:“帐篷里有吃的。”陌生得好像我只是一个同路人那么简单。

我还跪着,颓丧地看着他刚刚坐过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一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如潮水汹涌,一个浪头就拍死了我。

这又比那时他进去青铜门之前,我爬过几座雪山都劝不回他的那种绝望,多了说不出的凄凉。就是你以为命运的摆布够够的,却想不到永远够不上一个最字。如果闷油瓶到现在还是这种态度,如果到最后结局还是如小花说的那样,永远失去闷油瓶,那么我所做这一切,出生入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木然地走回火堆前面,重新坐下来。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挫败得不要不要的。干脆就四仰八叉地躺下来,抬头望夜空。望着头顶上那些死气沉沉的树枝,唉,碰到闷油瓶这种杀千刀,不如自挂东南枝算了。省事。

可是不行啊。我不能因为于万人之中刚刚好看上了他,然后他也恰好看上了我,我们稀里糊涂地搅了一场基,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关系,我就非得像个怨妇一样,要求他必须得对我负责。本来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的,又不是谁欠了谁。

脾气发过以后,我又开始有点自责。说好的不给闷油瓶增加负担的呢?有时候继续某种关系也是一种选择,譬如说你觉得事事迁就对方太累,对象总是不咸不淡的,那你可以选择退出,不再扮演自我牺牲的角色。但要是你撂不开,舍不下,还要在这种关系里撕扯,那就是自己的决定,跟谁也别怨,知冷知热,都是自己的事。也别因为自己离不开,就非得要求对象必须怎样怎样,那就是自找的不痛快。

我现在这种状态,就是这么个道理。

谁叫我放不开闷油瓶呢。

闷油瓶一直是这个态度。是我自己放不下他。我要早舍下,在他那年上长白山的时候就放手,又哪来今天这么多事。又哪来今天我在这里自怨自艾,好像闷油瓶给了我大亏吃。

得咧。自己振作吧。

我坐起来,到帐篷里翻出吃的,只剩下一份加热米饭。几包压缩饼干。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在木架上烧了点开水,一会儿闷油瓶回来,帮他把米饭热一下就能吃了。

闷油瓶一直没回来,我等着等着睡过去了。不知多久,听到踩断树枝的声音,警觉地竖起来,看到闷油瓶已经回来了。他全身都湿透了Q下来,架在火堆旁烤火。闷油瓶坐在火堆那,盘着腿把黑金拿在手里,一动不动盯着看。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是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好像非常郁闷,甚至有点黯然伤神的感觉。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就跟瘫痪了似的,压根没办法不管他的死活,简直冤孽。我把开水倒进米饭的底盒,放入石灰石包,盖上盖子利落地热好了米饭和菜料包。我把拆好的菜料包铺在米饭上,堆成盖浇饭,递给闷油瓶。

闷油瓶也没说什么,接过去之后开始默默地吃。

我在他旁边坐下,往火里加了些木柴,挤了个苦笑说:“小哥。我们两个——要是你觉得之前的关系没法接受,你后悔了,都没关系。要是回到单纯的朋友关系,让你感觉自在一些,那往后咱们,就照普通朋友相处吧。”

闷油瓶举着筷子慢慢放下去,搁在了饭盒上,垂着头一动也不动。我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你。”

他总算给了我一个明确答复。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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