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拔掉,再生出新的羽毛。这样一来,鹰的生命能跟人类差不多长。”他手腕转了一下,光晕绕着壁画上那个人遛了一圈,“这个人,用类似的方法,等待重生。”

我心里想这人难道是要把自己的四肢砍断,头发拔光?想也不可能吧。不禁疑惑道:“那所以不等死掉就下葬了吗?要怎么重生呢?”

闷油瓶道:“刚才还有一幅画应该是刻在门上了,现在门不见了,所以不知道他们选择下葬的地方是在哪里。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长白山。这个人——是万奴王。”

我猛然想起来,前面那画面里白幡上的蝌蚪文,是曾经在长白山华和尚给我们见识过的。华和尚说那是东夏文字。那时候说起过万奴王的传说,是说历代万奴王死去之前会爬回地底,然后新一代万奴王又从地底爬出来。

所以历代万奴王的更迭,也很有可能一直是同一个人,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重生。眼前的这些壁画,似乎就是在证明这样一个猜测。

我顿悟道:“那么那些被杀死的人,不是为了殉葬,而是为了使万奴王获得重生吗?”我挠了挠后脑,“可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设这个镜的人,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

“有这可能。”闷油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回答的我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我还没反应,他忽然转身朝那道门的方向掷出什么东西,随即手电光快速跟了过去。

我惊愕扭头去看。正看到一个黑影在门槛那里一晃而过。闷油瓶扔出去的瑞士军刀擦着门槛上沿掉下去,噗地落进水里。

闷油瓶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伸手拽住了我,把我往他身边扯了扯。

我心里也立即警戒起来。下意识往头顶上瞧。因为我很肯定,那个黑影没有跳落下去。如果它下去了,那么肯定会落在水里,发出响声。

但它只是一闪而过,就不见了。唯一有可能的是,它爬到洞顶上去了。

我觉得闷油瓶有一点跟以前不一样的是,碰到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他为了追究他要的线索会毫不犹豫跟踪过去。但是自从我被秦隘弄哑巴了之后,再碰到任何可能出现的危机,闷油瓶都选择留在我身边照应我。

这次也是一样,闷油瓶没有马上跟过去。

洞顶有倒挂的刺丛一样的钟乳岩,那东西在刺丛中穿行,爬得非常快。幸好闷油瓶夜视能力不弱,手电光偶尔射到两次,我只看到一团灰漆漆的东西,一大滩,像只巨大的鳐鱼。它的身体可以在岩石丛之间自由挤压卷曲,只是没法看清楚头尾。

那东西爬得太快,一闪就没了踪影。闷油瓶来回晃动手电,都没能再照到它。

我摈住呼吸,黝黑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倒挂岩石上滴落的水声,一声间隔一声,相当规律。除开这个唯一的动静,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非常轻,就我们刚才那样淌水的时候是绝对听不见的。

我有点紧张,心里暗骂这些阴损缺德的鬼地方哪来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东西。不过我好像忘了是我们先来招惹这些东西的。如果不是我们糊里邋遢来挖人家祖坟,那也不会被这些缺德玩意儿可劲糟践。从逻辑上来说,我骂它们骂得毫无道理。

不过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头顶上那一层层的呼吸声越来越密集,本来很微若的声音渐渐形成共振,连成一大片。说明那种东西的数量在增多。

我下意识反手在包里掏了两把,再次对本次下斗的装备表示非常失望,只掏出来一只登山用的铁抓钩。我拿在手里掂了掂,那种心情,简直是欲哭无泪。

闷油瓶身上也仍然只有那把短剑。还是从张胤禛脸边上拔回来的。他把手电拧灭了塞到我手里,同时很轻地把我往后推了一下。“走。找出口。”

我刚接到手电,突然感觉一个超级巨大的耳光扇了过来。有什么东西跟一张巨型烙饼似的拍在我脸上,滑腻腻的全是黏液。我本来转身要跑,被这么一把上来直接擒翻,哗啦扑进水里。

这时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就是那铁抓钩虽然弱,却是救命武器,我绝对不能搞丢了它。

入水时我用铁抓钩往下一撑,勉强撑住没有整个大王八一样拍到水里,脚步踉跄了几下,矮身往前蹬了几步,返身面向偷袭者。

与此同时闷油瓶那边也传来动静,我清楚听到闷油瓶手里的剑划开皮肉的声音,然后那东西一头栽进水里,好大一声响。

水花立即噼啪乱溅。

闷油瓶那边却没停歇,我不断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看来这东西数量很多。

我跳过去想要拽闷油瓶一起走,结果刚走了两步,脚一下被一条滑腻腻的毯子裹住,人就惯性往前扑。这次我没那么幸运撑住,一头栽到水里了,很快那毯子沿着我大腿裹到胸口,把我整个人包住。

我没法站立起来,只能用铁抓钩拼命砸它。击打过程中碰到那东西身上黏液很滑,皮肤上好多大疙瘩,感觉上去跟□□皮差不多。

那玩意儿越裹越紧,力气大得惊人。我不得不同时摆动双腿,像条人鱼一样拼命往浅水地方蹭,一边疯狂地击打它的外部。好不容易铁抓钩正好角度刺到它皮肉力量,我拉着手柄猛力一拉!

哗地一下,那东西整个背被我撕扯开!

缠着我胸口以下的力度倏地消失,那东西蜷缩着在水里乱翻乱滚,溅得水花一bō_bō打在我脸上,带着一股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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