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任意角度地胡乱扭动着,就跟没有骨头的一样。脚步则非常沉重,几乎是曳地拖着在走。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要呕吐一样,喉咙里还发出叽里咕噜粘稠的搅拌声。

我还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坚强嘴里弹出来两条黑色绳子,瞬间套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马仔的脖子。那马仔正聚焦在前方的对垒上,完全没有防备,被拽得往后跌倒。倒地后那俩黑绳又快速往回收缩,硬生生把那马仔拽到王坚强脚跟前。

看到那两根黑色的东西,我第一反应想起了赞巴头上那些触手。

王坚强往下弯着腰,更多黑色的触手从他嘴里伸展出来,试图把那可怜的马仔缠死,还有一部分开始伸进他嘴里。

我心里一紧张,还想着要找个趁手的刀什么的,几声枪响已经在耳边炸开。

闷油瓶和张胤禛手里分别举着一支枪,冲王坚强开了火。王坚强整个胸膛基本炸开,无数触手从破开的伤口伸出来,又被子弹击碎,腥臭的液体飙得石墙上都是。

王坚强倒下去的时候基本已经辨认不出人形,他的腹部鼓起来像个小山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地搅动,最后从胸膛破开的地方一股脑地挤了出来,在地上胡乱扭动。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应该是另一只“赞巴”,区别是我和闷油瓶杀死的那只“赞巴”是站立的,而眼前这一只是软体的,在地上摊成一滩,只能横向地极力扭动,却爬不起来。

要不是亲眼看见,很难想象那么大只的东西是怎么隐藏到一个人身体里去的。再看王坚强,在那只东西钻出来之后,整个人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包着骨架,内在都已经被那东西吃空了。

胖子走过来一把拖着我,从头到脚嗅了一遍:“唉哟我的心肝宝贝小天真,你是掉粪坑去了臭成这样?”顺手扯扯我的衣服,“还有这混搭,怎么着,被人给轮了?”

这死胖子的嘴欠,永远吐不出骨头来。我狠狠捶了他一拳:“你他娘才给人轮了!这种时候,能看看场面吗?”

胖子惊讶地哇哇叫:“唉哟!花儿爷!天真他能说话啦!给人轮得都能说话了嘿!”

小花听不过地低喝了声:“给我闭嘴。”

闷油瓶也皱了皱眉,对张胤禛道:“都把枪收起来。在这里动手谁也得不到好处。”

张胤禛朝小花扬了扬下巴:“他先摆的阵,让他先收。”

小花挥了挥手,手下撸起的衣服下摆都落下去,退到小花身后。小花也不管张胤禛那边,直接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怎么回事?”

闷油瓶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尸蜕。”

胖子说:“人蜕胖爷我听说过,那是分离开来的灵魂和人体。尸蜕又是什么?都已经是尸体了,也会有骚动的灵魂出窍吗?”

闷油瓶道:“尸蜕有很多种,这种是寄生尸,需要寄生在别的尸体上来生存和移动。”

胖子说:“这是不是跟画皮差不多?给自己找了件衣服的节奏?”

闷油瓶点了点头。我想起之前赞巴想要钻到我嘴巴里面,正如胖子所说,是想把我当衣服的节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王坚强的情况来看,尸蜕从钻进他身体里到操控他行动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自若地化身成王坚强本人。不过因为被寄生的尸体也有“保鲜期”,所以尸蜕也需要不断寻找新的寄主。就像赞巴那样,他的躯体已经被使用到了极限,除了赞巴那张脸,身体其他部分都已经不存在了。

小花伸手过来捏了捏我肩膀,冲我笑笑:“张起灵这保镖做得不错,这一趟有惊无险,进去拿到鱼,就一举两得了。”

我张了张嘴,没明白过来小花说的什么意思。

小花淡淡瞟了一眼张胤禛,道:“有人自诩计谋无双,一路上使了不少暗招,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把你引到这个地方来。同时又在地面上布下陷阱,准备拿下我,等你出了斗,就威逼利诱你进行他的下一步。这步步为营的算盘打得是真好。”

胖子在旁边帮腔:“胖爷我都要忍不住给他喝一彩。可惜他有张良计,花儿爷也有过墙梯。”接着就叨逼从祁连山下来,小花发现他的手机被人监听,并发现秦隘在尾随我们。同时他派出去查探消息的铁筷子也有了信息过来,说我们要找的鱼尾在风陵渡。

小花就跟闷油瓶通了气,让闷油瓶带着我先到风陵,他借养伤名义回北京处理点盘口的事,好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没想到正好对方准备来个两路夹击,在北京就顺势把琉璃孙灭了,套了点有关张胤禛的信息出来。

如果不是王坚强不小心中了招,暴露了他们的身份,秦隘和张胤禛也不会就此现身。而小花也不会这么早出场,以备在斗内我和闷油瓶不时之需。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胖子咂咂嘴,下了个结论。

对面张胤禛笑了一下,无所谓地说:“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关系。成大事不必拘泥于单打独斗,团队合作才是更有利的局面不是吗?况且合作这件事情,可是吴小三爷一早就跟我谈妥的。对吧,吴邪?”

这家伙提了之前绑架我和胖子的事,无非就是提醒我,要是不遵守约定,我父母会有危险。

我看着他。第一次,心里升起来一股冷酷的狠戾:杀了他。

我不能唯唯诺诺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手足被他利用,随时可能有丧命的危险;也不能置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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