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冰凉刺骨,嗓音也是冰冷的,“好!”
“无忧这个臭小子还真好说话,梧桐你也不管管他。”鹤千羽添上一嘴,梧桐也不拒绝了,只是从未如此心伤的扫过无忧,“少爷既然答应了,那就一起吧!”
无忧努努嘴想解释是看越濯太可怜,但梧桐已经听不下他的解释,手里栽的白菜竟然想让别的猪拱,难道成精了不成,“那劳烦越兄带路,请!”
“无忧我的手有些冷,帮我牵缰绳可好?”
“奥,好!”无忧就傻呵呵的帮他牵着缰绳,站在越濯的身边,他的轻笑正好传进无忧的耳朵里,却如同月光温柔模糊,梧桐就是斩断月光的寒冰,“千羽我们走!”
“好嘞!”
“哎?”无忧喊一声,牵着缰绳匆匆走了几步,回头看越濯,又是尴尬的望着他,“我们走吧?”
越濯虽什么都没有说,无忧还是觉出他嘴角抿着笑容,更胜似哥哥般宠溺的笑,他手中的冰冷从无忧的掌心刺进心里,或许就是因为无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美貌,聪颖,窈窕君子,君子也好逑。
临安城皇城道东西贯通,东去是皇城,早市开始之前青砖路上的雪迹都被清扫干净,只有砖缝里的雪水冻结了,稍有不慎就会脚下发滑,幸好这几人的轻功了得,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临街的民居中探头长出级枝红梅,迎雪盛放,深红如朱唇般妖艳,探头看着无忧,聆听世间热闹。
越濯的手一路都没有松开,手掌的温度被无忧暖透了,细看他的手,那只手葱白细长,不像个男人的手,可能是因为年少体弱的缘故,无忧这样想,他的手很软,像是无骨一般,很轻松被无忧握在手中。
“越兄,不知道临安城中最大的书斋在何处?”
越濯遥手一指,前面窄窄的巷子,“不,我们要去的书斋,就在前面的暗巷。”梧桐阴沉着脸,比今日阴云密布的天色还要难看,眼神扫过无忧的手,低眉冷眼,转头过去。越濯手上用力捏捏无忧的手,将无忧的视线拉回来,可无忧疑惑看他时,他却只是看着前方。
巷子不宽,巷口放着两个石像,是两个玩花球的小狮子,拉马进去,只能一人独过,巷中幽幽梅花香气,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长巷子中,小木门似不起眼,门上两个铜叩门,门内关严了,四个人愣在门前,梧桐便上前敲门,连连叩门,门内才有人应声。
木门打开一条小缝,小童问道:“找谁?”
“买书!”越濯松了无忧走向前,小童还是没有开门,“都说这里的书斋有百年孤本,以备重金,请小童引路。”
听到这里,小童才幽幽的开门,是个面容清秀的小童,不过才十岁的模样,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很精神,“把马拴在外面,人进来!”
这个小童太嚣张了,无忧咂咂嘴,把缰绳递给梧桐,先一步走进书斋。
院内是简单的江南风格布局,不过看样子这个百晓生是个笨蛋,红梅种的东一棵西一棵,看上去乱七八糟,越濯在他耳边小声提醒,“跟着小童的路,不要碰其它东西,这里设了阵法,小心触发机关!”
“好!”无忧这个小混蛋差点就把手伸到梅花树上去了,院角种了几棵青梅,梅色是青白色,比无忧身上的衣衫颜色要淡上许多,“那青色梅花真漂亮?”
越濯看向院角,那抹淡青花瓣,独独生姿,“是,青梅与你相衬!”
“你们进去吧!”那小童往一扇梧桐木门随手一指,然后踩着步子往另一方向走了,脚步轻盈还真是目中无人。
“怎么这里的小童是这个模样,真讨打。”
“算了,先办正事要紧。”梧桐推门大步走进去,屋内没有隔层是个高房,五米高的书架,陈列满满的书册,微微嗅着些书籍腐烂的味道,尽管熏了香料,味道依然无法掩盖。
“为什么百晓堂要建在皇城脚下,天子脚下不是危险吗?”
“当然不止,狡兔三窟,更何况是百晓生这样的人物,皇城之下,买卖的东西更多罢了。”达官显贵买卖消息,价高者得,更何况,百晓生并非只一人,从儿时挑选聪慧之人培养,那个小童或许就是下一任百晓生,越濯才客气至此!
红色帐纱内,人影忽现,层层纱帐,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身形,只是嗓音苍老沉重内力深厚,“要询问何事?”
“梧桐,你们先出去!”无忧不想在他们面前讲百里庄的惨案说出来,身后三人退出去,小心关上门,无忧才放心将话说出来,“十一年前百里庄被屠,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支步摇做武器,我要知道谁是凶手?”
“只要酬金够,自然就有答案!”
“你要什么?”
帐内之人冷哼之后,缓缓开口,“流云阁中藏有一本《乐经》残本,虽有传言这本古籍在秦时被烧尽,然而并非如此,拿书来,自然会告诉你消息!”
“你为何不自己去抢?”
“拿书换消息!”他干脆利落的回答,丝毫不想同无忧继续交流,想来这百晓生也不是什么正面人物,就算东西抢了出现在百晓堂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无忧只好吞下这口闷气,小声提醒,“下次换衣服再去开门,不然所有人都知道百晓生君子卷是个小孩。”
开门之时听身后之人再次哼一声,“哼
那三人立在一株红梅树下,紫衣飘渺胜仙,白衣冷眉不羁,黑衣冷面忠心,梅花树下君子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