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救他的亲爹爹和娘亲,哐当跪在地上,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娘,他们还在庄里被坏人欺负呢,你功夫那么高,一定能救他的,我求求你了!”额头磕在地上,地面冰冷生硬,咚咚的响,疼也要忍着!
“求你救救我师父师娘吧!”梧桐也跪下来,陪着无忧,一面求情一面用力磕下去。
那人听着不说话,突然,左右手架着无忧梧桐飞奔起来,再也没了嬉笑的语气:“你们不要再说话了,有十几个人过来了,不想在这丧命就不要说话!”
无忧心里已经有了低,他再笨,也想到了这个结局,可是他必须活着,必须活着,牙齿咬住嘴唇,血腥味溢满嘴巴也不放松,一定要活着,不能哭出声。
树林远比想象的要大,无忧的痛也是没有尽头的,余生都会在没有爹娘的黑暗里,怨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们。
“你怎么耽搁这般久,这两个孩子是?”
“别问了,快走!”
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的缘故,无忧没能撑住,在那人的怀里昏死过去,耳边还响着爹爹的问题,“忧儿想不想学武功?”
桃花开了,桃红醉人,娘亲脸上也印上花色的胭脂,笑意浓浓的招呼无忧,“忧儿,过来娘亲这里?”
他的爹爹早已经病愈,身着青色衫子,拿着酒盏,坐在桃花树下,那般溺爱看着无忧,等着无忧过去好抚摸他的圆头。
“爹,娘?”
“无忧,无忧,你醒醒,无忧,你醒醒!”
是谁在摇晃他,他还没有跑进爹爹的怀抱,还没等他亲亲他的娘亲,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叫醒他!
无忧睁开眼睛,眼前是光明,是他最不想接受的,这个世界才是他的噩梦,没有爹娘,无忧还活着做什么?
“无忧,你醒了,我去告诉先生!”
梧桐欢喜着看着他睁开眼睛,尽管眼睛里没有希望,只有灰暗,依然庆幸无忧能够醒了,睁开眼睛,留下来。
“爹娘死了对吗?”
梧桐停在门前,手落在竹门上,“我去叫他们,你等着我回来!”
他逃窜而去,无忧心里刺痛了,果然已经不在人世了,“爹,娘!”,泪水充满眼眶,哭的厉害,身体抽动着又昏过去了。
昏昏沉沉醒了又睡去,再醒时已不知是何时辰,眼前灰暗,微弱烛光并不能照亮整间屋子。
“你醒了?”
无忧惊了,原来屋里还有别人,用手撑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身上每一处的神经都开始堕落,顺着无忧的思想沉沦。
再挣扎,依旧不能坐起来。
“你睡了太久,连身体都僵硬了,来,我扶你起来!”这人声音极其温柔,靠近时,无忧便嗅到一股清香,说不出味道,清冽不似凡物。
他的手臂很是纤细,手臂揽着无忧的后背,只觉得一丝凉意从手上传来,不由得缩了一下。
“之前落下的毛病,估计是心寒久了连身上也跟着变冷了,呵呵,这米汤可是那浑人煮的,还热着,你先喝点。”
无忧被他扶着坐起来,才看清他的面孔,脸色泛白像是那种病怏怏的颜色,眉眼细长,也是很浅,两片薄唇就算闭合了嘴角也是微微上扬,弱不禁风的样子和百里容有几分相似。不由得酸了眼眶,别开头,盯着米汤,张开嘴,一口一口喝下去。
“总要吃点东西,不然像我一样病怏怏的。”
他自顾说笑,无忧听着笑不出来,吞咽着索然无味的米汤,汤水直接就流进身体,尽管肚子在排斥,无忧只能逼自己咽下去。
“无忧!你醒了?”竹门吱吱嘎嘎的大声响着,梧桐来不及关,跑到床边,满脸欢颜的模样更是让无忧刺痛,“师先生,让我来喂吧!”“无妨,热水可是准备好了?”
“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去吗,先生?”
师先生将陶碗递给梧桐,温声问无忧:“现在可是有力气去洗一洗?”
“嗯!”无忧掀开身上的薄被,被师先生搀扶着,鞋子歪在地上,梧桐就蹲下来仔细将鞋给他穿上,穿好了,站在无忧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师先生,我扶着少爷去吧,晚上风大,商先生会担心的。”
“好!”
无忧半个身子倚靠在梧桐身上,出了门,风不管不顾都往他身上招呼,冷飕飕窜进身体里,身上裹着的布料不起作用似得任由冷风侵略。
“少爷?”梧桐试探着呼喊,那般小心翼翼生怕把无忧碰碎的谨慎,可是刺进心里的是他这句少爷,连称呼也不敢放肆了。
说的浴房不过是一间小一些的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只大木桶放在一侧腾腾冒着热气,两件暗色衣袍搭在架子上,再也不能再简单了。梧桐搀着他,有些无奈笑笑,“这里是两位先生暂时的容身之所,东西没有那么精致,你就先凑合一下吧!我帮你脱衣服!”
无忧如同行尸走肉,任他将衣服一件一件褪去,抱进水里,用麻布将身上都沾湿,热水包围着他的身体,依旧暖不了他的心。
“这水里放了些药粉,你睡了两天,商先生说这药粉能活血,你觉得有不舒服吗?”
两天?已经两天了!
“两天找不到我,那爹娘肯定着急了,我们快回去吧!”无忧站起来,两只眼睛闪烁着亮光如星星一样看着梧桐,那样期待着梧桐说一句,好!
为什么,梧桐想不到更难过的词来描绘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