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越令袁振不舒服,好像,他是他们的包袱。由一个人的包袱变作了三个人的包袱。这也是他坚持不回内蒙古的原因之一。
“借读还真是挺麻烦的,你哥正考虑把户口迁到呼市来呢。”
“哦哦,也不错啊。”
嫂子是呼市本地人,这应该不会太难吧?
“你呢?怎麽考虑的?结婚的事你也总不著急。不是我说你,这个可别跟你哥哥学,男人还是应该早成家。”
他的婚姻问题也是一根隐形的接力木奉,从哥哥手中又落到嫂子手里。
“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一个人也挺好的。又不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
“你就是太能照顾自己了。唉。洗衣啊、打扫啊、做饭啊,这些还是应该交给女人去做。”
“没什麽事儿你就挂了吧。”
袁振听到了在一旁的哥哥沈稳的声音。
“你又嫌我罗嗦,袁振还没嫌呢!”
“袁振。”哥哥又拿回了电话,“不忙就回来看看。”
“好,好,一定的。”
“我们也不想念叨你什麽,就是……上了年纪,反而唠叨起来了。”
最後寒暄几句,袁振挂了电话。
家里忽然安静了,连他自己说话的声音也消失殆尽。虎子不在,不知游荡去了哪里。
来福和阿花趴在一起,互相摄取著彼此的体温。
龙语不在,这几天一直住在赵昕家。
“最近挺好的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怎麽想哥哥的话,袁振怎麽觉得别扭。
好端端的,怎麽会觉得他不舒服呢?
虽然哥哥说不过是随便问问,袁振还是感觉蹊跷。
开了电视,房间里有了点热闹的气氛,但吵吵闹闹的综艺节目很容易惹人心烦。
袁振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倒,一边盯著桌面上倒扣著的另一只酒杯。
想见他。看见他。即便他在一旁安静的打字缄默不语也可以。
这麽想著,袁振给龙语打了个电话。
好几声之後那边才有人接起:“我。”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一个字。
“在赵昕家呢?”
“对。”
“今晚也住在他那里吧?”
“是。”
“哦……”
“怎麽了吗?”对方沈吟了一会儿才问。
“没,没怎麽。”想见你三个字生生被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任袁振怎麽努力也吐不出口。
“听你语气……心情不好?”
“我……”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