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吧,往死里喝吧!
赵昕的呵斥充斥脑中。
你他妈还有点儿出息吗?
龙语问自己,却没人回答。
低头看著自己的脚,龙语看不到自己的根。
实际上,对他来说,一切确实是匪夷所思的。不知不觉中,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有活儿接活儿,没活儿腻在酒j-i,ng里。
活儿又是什麽活儿?毫无价值,毫无意义。除了能得到钱,没半点儿愉悦感可言。
工作上是这样,生活就更加混乱。又得俩月没见过父母了。用他娘的话说──老大个人,成天就是飞著!打油飞!
谁说不是呢?
不是这个局就是那个局,熟脸儿、生脸儿,全浸泡在酒j-i,ng里。
母亲大抵是对他失望了,已经很少再去责备他。最後一次跟他发火还是前年他把文联的工作辞了的时候。
恋爱生活就更别提了,跟任伟基本算个周末夫妻,平时各忙各的。其他有关系的人更是杂七杂八,有的能记住有的记不住。
以前是什麽样的呢?
人的记忆很可怕,明明鲜活的东西却在岁月中模糊了轮廓。
似乎,依稀就剩下点儿浅淡的痕迹了。
实际上龙语也曾有著远大的抱负,也曾对待生活热情洋溢,也曾为之不懈的奋斗过。为了取材,他去过陕南、去过黔贵交界、去过西塘、去过张掖,回来後在灯下构筑著他所想表达的世界。然而那又如何?写出来的书积压滞销得不到认可。为了所谓爱情,他也冲动过、迷茫过、流泪过,却终究逃不出一个掰。你看这字儿多形象啊,分手。形象的还有他人生中攀登的过程。攀,一人跟森林里拉屎。他的人生就像一坨屎。
龙小猛奔回来了,劲儿狂大的往龙语身上一扑,沈。
“我还没你活的带劲呢。”龙语拍著狗头,喃喃自语。
狗当然是听不懂的,就会一个劲儿的拱,越拱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