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斜了他一眼,“一件是有一次他来宿舍找我,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但是彼此之间都有些暧昧吧。我不在,他留下话说让我回来给他打电话。”
“嗯。”
“但是我想想,觉得挺寡……就没打。”
“……”
“结果第二天他说等了一下午我的电话,没睡午觉。”
“好家夥,俩纯情少女。”
“那天傍晚,他这麽对我说的时候,亲了我。然後我们就开始了。”
“第二件。”龙语摸出了烟盒。
“第二件是,他要出国的时候。”
“嗯。”
“我之前跟他说过,送他去机场。”
“嗯。”龙语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
“其实我想送他一件礼物。能用上的。私底下希望他能看到礼物就想起我。”
“你还行不行啊?少女吧?诶,你确定你带木奉儿?”
“你没见过?”
“……”
“呵呵。”
“然後呢?”
“最後想想挺寡……就没买……”
“我没什麽意见想发表了。”
“我最後没去送他。觉得会难过。所以临走,他来了。我就叮嘱了他几句。”
“然後你们就分了?”
“没有,是他出国快两年的时候分的。不过其实他一走,我就知道,迟早会是这个结果。太多变数了。那时候都不大,生活又一下子拉开了差距。”
“他找别人了?”
“嗯。”
“你挺二的。平时觉不出来,但委实挺二。”
“对。二寡。”
“二到尽头,覆水难收啊!”
“你瞅你乐的。”
“你干嘛不留他?留了吗?他不同意?”
“没留。”
“不是爱麽?”
“正因为爱,所以才不想束缚。”
“傻逼。我就这俩字儿送你了。”
龙语并没有采买太多书籍,几本他需要的参考书,两本纯文学。然而,不多,不代表看的时间短──袁振站的腿都酸了。
龙语嘴上说著诸如:没用、好逸恶劳、塑料体格等等挖苦词汇,行动上倒是趋於弥补──请晚饭。
就近去了百饺园。
袁振读了个:佛跳墙488。
这道菜就上了桌。
袁振说,算了吧,我就是看到那里立了个牌子,多贵啊。
龙语撇嘴:我请客,你心虚什麽。
等这道菜端上来,袁振发现它是分作两小盅盛。於是曰:这麽少,还分两罐。
龙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款爷,488一盅。没有买一送一。
袁振捂脸。
龙语皱眉曰:你赚钱都干嘛使的啊?
袁振耸肩:现在我也有些纳闷了。
龙语笑:大山的孩子都朴实。
袁振答:嗯,不如你,脸上就写著四个字儿。
啥?龙语问。
纨!子弟。袁振答。
我决定不请你吃饭了。
你已经请了。
那现在不许你吃了。
已经吃了。我还吃。看,我又夹菜了。
隔壁桌儿的一对情侣乐了。
回了家,龙语洗了个澡就坐下开机,打算写东西。袁振直接把他本子合上了,拽著他就往床那儿走,“颈椎不要了是吧?”
“不要也不白给你。”
“你脑子里膨胀的都是海绵体吧?”
“你脑子里都是豆浆。”
“那也比你强。”
“你错了,我脑子里是脑浆。”
“脱衣服。”
“我c,ao!谁脑袋里都是海绵体啊?”
袁振不理龙语,按著他趴下,三下五除二扯下了他的浴袍。
“来强的啊?”
袁振一边把按摩j-i,ng油淋在他背上,一边说:“你让我切实体悟了一个成语──无药可救。”
龙语趴著,呵呵乐。
袁振力道适中的给他揉背,龙语享受著,还叼著烟哼哼唧唧的指挥。
“还真拿自己当大爷。”
“我可不就是爷嘛!话说,这位师傅你水平不怎麽样啊!”
“我就这个水平。您凑合吧!”
“那给你眼睛捅瞎了能帮助你进步嘛?”
又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逗咳嗽,两人却都挺乐此不疲。
半晌,龙语忽然听到袁振问:“你下午跟什麽急呢?”
“谁急了。”龙语回答的不咸不淡。
“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不知道是哪一个,看完娱乐新闻就跟吃了违禁药品似的。”
“不知道哪一个,当自己卫道士。”
“都说什麽来著?腿一张,一合……”
“我二十出头,喜欢一个男人。”龙语打断了袁振,“他知道很多东西,写一手出色的文章。”
“哦?你还会喜欢人呐?我还以为你只会z_u_o爱呢。”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一年半都不到。他有时候亢奋,有时候低落,情绪很不稳定。”
“你怎麽想起来说这个?”袁振不解。
“他把我甩了,说我不适合他。分开之後他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我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最後辗转打听,别人告诉我,他从疗养院六层跳了下去。”
“……”
“那时候,我正试图甩掉今天娱乐新闻上的那位。”
“……”
“後来我才知道,他为什麽情绪永远不稳定,那取决於他有没有吃抗抑郁的药。我才知道,他为什麽说我不适合他,谁都不适合他。所以今天那个新闻我非常反感。他有病他跳楼,那女的没病,瞎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