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过银子,看了还在昏睡的甄蔳一眼,道:“这人你可别让他溜了,要不然我的雇主可得和我翻脸。”
萧mī_mī媚笑着看着甄蔳,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放心吧,进了我这地宫的人几个能出得去,这里的出口除了我知道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倒是你,既然这么爱财,就别瞻前顾后的,反正你那雇主也只是要这孩子死罢了,又怎会去追查这孩子的下落?”
男子想了想,便也不再说话了。
生意既然做成了,萧mī_mī也不与男子多说,这种财迷一辈子都不会多看女人一眼,与其在他身上白费心思,倒不如陪自己的妃子们逗趣呢。
趁着萧mī_mī送走男子的时候,甄蔳听得四周毫无声息,便悄悄地睁开了眼睛,观察起四周的情况,他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还不至于没了脑子,方才那萧mī_mī都说了出口只有她一人知道,自己这一乱跑能逃出去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倒不如趁此时机好好观察一下。
女子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甄蔳连忙闭上眼睛,装作仍在沉睡的样子。
“小美人,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萧mī_mī笑着走近甄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甄蔳的脸蛋,甄蔳只觉得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乖乖地睁开眼来。
萧mī_m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几分,纤细的手指在甄蔳的脸上滑动,“小美人,你乖乖的,别乱惹事,姐姐肯定会好好疼你的。”
甄蔳自然知道这女人打的是什么心思,心里恶心,面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
萧mī_mī瞧着他的神情,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喊了一声,“来人。”
从门后走来了数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面容都格外俊俏,脸色也都有些发青。
甄蔳看着这数个男子,心里隐隐猜到这些人估计便是这女人的姘头,便格外留意这些人的举动,其中一男子年纪稍长,地位似乎也是最高的,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来是会些功夫。
其他几位男子虽则容貌各异,但是从相貌、气质种种看来,都是世人眼中的美男子,这些男子竟然也会武功!
“齐素,你将这孩子带下去,好好地照顾他。”萧mī_mī朝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那男子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惯,走过来握住甄蔳的手腕,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和中指正好搭在甄蔳的脉门。
甄蔳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这名唤齐素的男子手指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萧mī_mī仿佛根本不知道齐素的举动一般,甜甜一笑,身子懒懒地靠着一个男子身上,媚眼如丝,摆了摆手,“下去吧。”
甄蔳暗暗皱了下眉,咬着牙齿极力不痛呼出声,他感到手腕传来阵阵痛楚,那名唤齐素的男子脸上却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温柔地好像一汪清水,若不是这痛实在是过于真切,甄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齐素拉着甄蔳走到一间房内,刚刚关上门,就好像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将甄蔳的手挥开,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那温柔似水一般的笑容也如潮水一般褪去。
“我警告你,你可别刷什么花样,不然的话娘娘疼惜你这张脸,我可不会。”齐素冷冰冰地看着甄蔳,眼中的杀意显而易见,萧mī_mī让他照顾甄蔳,主要的目的还是要齐素监视甄蔳,防止他逃跑。
甄蔳呆呆地点了下头,好像被他吓住了一样,齐素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指着床下的床榻说道:“以后你就睡这里,夜壶在床底下,每天你要负责打扫这间房间,整理床榻,还有,”他伸出了手指勾起甄蔳的下巴,黑墨般的眼睛清楚地倒映出甄蔳小小的身影,“负责伺候我!”
形势比人强,甄蔳自然不会去触齐素的霉头,连忙点头。
几日下来,甄蔳除了齐素的房间之外便没有踏出过半步,更不必说要摸清周围的地形了,这里的人好像除了伺候讨好萧mī_mī这个女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甄蔳缓缓垂下眼眸,他的手中端着一个夜壶,夜壶腥臭无比,光是闻着就足以作呕,可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闻到一样,慢吞吞地走在走廊上,走廊上铺着精致的绣有芙蓉牡丹等花样的地毯,两边每隔一百米左右便摆置着一对花瓶,墙上也各有一对烛台,是以虽然地宫里久不见阳光却仍旧明亮辉煌。
长年累月下来,这笔蜡烛的费用可是足以令江南一带的豪富们都咋舌不已,甄蔳边想着边默默地在脑海中记录着路线,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一个外出的机会,若是白白浪费掉岂不可惜。
他低着头忍着胃里面翻山倒海的呕吐感将夜壶清洗**净,又好像走错路了一般走到另一条与来时的路不同方向的路。他的脚步放得很轻,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脑子也飞快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