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去吧!”
小警察退了出去。
明楼两步跨到病床边,看见他的阿诚侧身躺在上面,失血的脸上毫无颜色,不过,睡得还算安稳。明楼一颗慌乱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他轻轻掀开被子,看了看阿诚的伤势。
阿诚除了右肩上被南田洋子坎的那一刀,右边大腿和左边小臂、手背也各有刀伤,都缠着纱布,纱布上渗着淡淡的血迹,如火,灼伤了明楼的心。
明楼伸手想去摸摸阿诚的脸,又怕把他吵醒,手就停在了半空……见阿诚没有醒来的意思,明楼正要把手缩回来,不想阿诚一下子醒了,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痴痴地……
“醒啦?伤口怎么样?疼就说出来,反正也没别人!”
明楼的手终于放到了阿诚的脸上,他细细地摩挲着那张他看不够的颜,心疼地说:
“瘦了!都怪大哥不好,把你一人扔在外面不管……”
阿诚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瞧着自己的大哥,把明楼看得有点发毛。
“阿诚,怎么了?想什么呢?是不是特别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明楼说着,不觉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哥说,我是他的挚爱珍宝,世间万物都不能跟我比!
阿诚望着慌张的大哥,想起了明楼说过的话。
“阿诚,你怎么了?你跟大哥说话啊!我是大哥!说话啊,阿诚!你不要吓你大哥啊!”
阿诚笑了,笑得无比幸福!
“大哥,我回来了!”
一句“大哥,我回来了”令明楼鼻子一酸,湿润了眼眶,他忙低下头,同时说了句:
“阿诚,以后大哥再也不让你离开半步了!”
阿诚从没见过大哥落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个勇敢无畏的人竟为了自己落泪。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一定就是大哥!
阿诚心疼着这样的大哥。
“嗯,阿诚以后再也不离开大哥半步了!”
两人执手而笑……
从那以后,明楼和明诚再也没有提过“结婚生子、延续香火”。
与此同时,在医院办公室等着明楼的梁仲春和警局局长正掐得热闹。两家本就不和,逮着机会就要恶心对方几句。这次也不例外。七十六号指责警方出警慢,致使南田课长遇害。警方耻笑七十六号都是酒囊饭袋,南田课长出事竟要从警局得到消息。
两人正掐,明楼到了。
“怎么着,你们先掐,掐完我再来?”
“长官,我们……”
“你们什么啊?我是不是得感谢你们警方出警如此迅速,不然我弟弟就能缠着纱布躺病床上了?不然南田课长就能殉职了?是不是得给你们发勋章啊?”
警局局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哪里知道明大长官是因为心疼阿诚才发火,要没阿诚在里面,你下月出警都发你勋章。
旁边梁仲春刚要得瑟,就听明楼接着说:
“你们七十六是越来越能**了,南田课长都保护不了,你们还能**什么啊?是不是光知道吃花酒啊?”
梁仲春心里刚喊冤,可一听“吃花酒”,就明白明大长官说的是什么了,立马低了头,不喊冤了。
“南田久美子小姐接来没有?”
“接来了。在放南田课长尸首的房间。”
“嗯。你们抓紧查清此事。不过,我弟弟需要静养,不许去打扰他。有什么要问的,我会视情况代你们去问。现在带我去看看久美子小姐。”
我说,明长官,唯一的活口就是您弟弟明秘书长,您还不让问,还要我们抓紧查,怎么查啊?
梁处和警局局长对望了一眼,似乎颇为“友善”……接着两人就为了早一步去给明长官开门发生了肢体碰撞,梁处败下阵来。警局局长为明大长官拉开门的一瞬间,还不忘给梁处甩个得意的眼神……
南田久美子自从听到姐姐殉职的消息就一直神情恍惚。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搞错了!几个小时前姐姐刚刚和我说过话,怎么可能就没了?!等到了医院,双臂抱着洋子冷却了的身体,才真正意识到,姐姐不会再回来了!
“久美子小姐,南田洋子小姐是永远的帝国之花,对于她的殉职,我们深表遗憾,也致以最高的敬意!我们将彻查南田课长的死,给久美子小姐一个交待。”
日方陪同人员对久美子说道。
久美子想到了阿诚!
她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对方:
“我姐姐是不是被枪杀的?”
“不是,久美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