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云海之上,被温暖的光所笼罩,而映射出柔软流光的、身披夕阳的貔貅。
跟以往总是威武勇猛,充满了肃杀凶悍之气的貔貅图截然不同。
这完成度算不上多高的画面里,貔貅竟然显出了一丝让他自己都全然陌生的柔和,连冷硬的鳞甲也变得莫名的柔软起来,淌着暖洋洋的夕阳,被柔暖的光晕所笼罩,在云海之上,整个画面都显得软和而温暖。
司逸明认得出这幅画面。
是昨晚上他背着顾白去幽冥时所见的夕阳。
而顾白似乎是用尽了他所擅长的那些饱和度极高的明亮色彩,让这画面显得格外的热烈又温暖。
司逸明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顾白低头去洗笔尖时,开口说道:“怎么不把你自己画上?”
顾白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扭头看了司逸明一眼,然后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企图把画架上的画遮住。
“挡什么,我都看到了。”
司逸明把馒头放在了工作台上,看到了已经晾干了的另一面画板。
他拿起一个馒头,转头塞顾白嘴里。
顾白叼着馒头,想要伸手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颜色的手,在站在这里和去洗个手之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后者。
司逸明看着顾白叼着馒头跑去洗手,又低头看了看顾白的那幅画。
他觉得顾白大概是给他加上了什么奇怪的滤镜。
他好好一头威武的司战神兽,还兼职招财进宝,怎么看都不该是这张画里的样子。
但这幅画出自顾白之手,到底也还是灵画,画里也的确有那么一丝貔貅该有的气息。
只不过是完全没有了威猛感,而是四处溢散着一股的财气。
顾白洗完手捧着馒头出来的时候,看到司逸明低头看着他的画,感觉有点尴尬。
悄mī_mī的画人家本体的图还被发现了,这事儿的确是有点羞耻。
“为什么不把你画进去?”司逸明重新问道。
“哎?”顾白一愣,看了一眼画,“我觉得这样比较好看。”
司逸明觉得真要画其实都会好看,顾白水平摆在这里呢。
他想了想,问道:“你平时也不爱画人。”
顾白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瞅着被他咬了几口的馒头,小声逼逼:“因为带人物的画买的人少。”
司逸明:……
司逸明:哦。
都快忘记你穷苦艺术生的人设了。
司逸明拍了拍顾白的肩:“你继续画,我下楼去给你拿吃的上来。”
要说顾白觉得来北方这一趟最满意的是什么,那绝对不是那一晚上的极光,也不是以前从未见过的那些风景,更加不是得知了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亲朋好友都不是人。
而是灵蛇夫人变着花样给他捯饬的食物。
从主食到小零食,顾白就没怎么断过。
在壁画上墙期间,灵蛇夫人每天除了巡逻之外,就是美滋滋的给顾白准备各种各样的食物,还顺便给顾白裁了三套衣服,连内裤都没放过。
被打入冷宫的司先生长舒口气,觉得自己在北方就没这么舒服过。
灵蛇夫人喜欢看顾白画画,顾白在等材料干的时候,在间隙间摸鱼画了一张灵蛇夫人的半身像,彩铅素描,并不十分惊喜,但却被灵蛇夫人喜气洋洋的挂进了卧室里,顺便还把玄龟人形的照片交给了顾白,拜托他再画一张。
顾白推辞不过,收获了三套衣服,多帮忙画一张素描这个事,自然是答应的,并且非常迅速的画好了。
司逸明看了一眼那两张带着灵气的画,又看了看画上了草稿铺上了底色的石碑,目光最终落在了顾白身上。
“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问。
顾白稍微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除了吃得有点多意外,没有别的异常。”
成长期吃得多可不算什么事。
等到成长期一过,顾白又会恢复以前那种猫胃。
“如果感觉不舒服了马上说。”司逸明提醒道。
灵画对作画者总是有一定的损耗的,要么是精神容易疲累,要么是ròu_tǐ容易感到虚弱,再要不,就是跟白泽一样,强行画画,榨取本元。
打从认识以来,顾白画画虽然没有停过,但对于他们这群神兽而言,其实算不上多少。
白泽当年精怪图画了近百年,画到黄帝都快嗝屁了才画完呢,顾白这样的强度实在是小菜一碟。
但鉴于还是幼崽,司逸明觉得他有必要细心提醒好好观察。
“谢先生刚刚给我发了三个单子。”顾白说道,“都是人类的。”
司逸明顿了顿,说道:“先别动手,过来,我教你用灵力。”
顾白画画习惯性引导自身灵力流入画里,这虽然是他无意识的行为,但其实也是灵画的一种辅助技巧。
但灵画最重要的还是作画者本身的本源中正纯和,再辅以一定的技法和灵气,或是添加一些灵植所作成的绘画材料,变能作出一幅灵画。
道理司逸明都懂。
但是先天所限,就是画不了。
给别的人类和别的妖画,就用不着废那么大功夫了,如今的环境里,分毫的灵气都值千金。
司逸明本质还是非常小气的。
顾白对于学习灵力这个事儿非常的好奇,结果开始学习的第一天,他天还没亮就被司逸明从床上刨出来,拎到了三楼的大露台上。
司先生告诉他:“盘腿,闭眼,面对东方,灵台……嗯,思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