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能不让带宠物进去,能在这里寄存一下吗?”
胡春岩登时不动了。左健这么说,就是要让他传消息了,难道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他想要找的人?也是警察吗?不像哪?
胡春岩扭头仔细打量那个年轻天师。他身上的气味有点奇怪,很难确定年龄,长相也普通,但气质极温和,让人看着十分舒服。他这么看着的时候,左健已经推门出去了,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有两个保镖过来,粗暴地把纸袋子连着胡春岩都一起拉了过去,然后在里面乱翻。
胡春岩对他们龇着牙呜呜了一声,随即就被那个年轻天师抱了过去。两个保镖把纸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嘟囔了一句:“搞什么?”转身就走了。
胡春岩站在柜台上,感觉年轻天师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肚子底下摸着,于是他顺从地抬起一条后腿,让他摸出了那张卷起来的小纸条。只看了一眼,那年轻天师就紧张了起来,把胡春岩推给那女孩:“小溪,非非,你们带着它,我得——糟了,我手机呢!”
“乐岑哥,我这儿有。”那个叫非非的调酒师马上拿出个手机来,但是名叫乐岑的年轻天师拨了个号码,那边传来的却是提示已关机的声音。
“我得马上出去一趟!乐洋,乐洋!快,我们出去一下!”
酒吧里面跑出个更年轻的男孩来,两人很快就一起离开了。胡春岩不大放心,也想跟着去,但小溪抱着他一直不撒手,想溜都没法溜。好在他脖子上的皮绳一直没有动静,总算还是个安慰。闲着脑子,他就开始琢磨了:刚才那个年轻天师叫乐岑,后来出来的那个男孩身上的朱砂味儿更重,而且质量更高,应该是辰砂的味道,名字又叫乐洋,他怎么觉得有点儿耳熟呢?
“小溪,你不要离狗这么近!”酒吧里又走出一个年轻男人,看见小溪抱着胡春岩摸来摸去,不由得变了脸色,上去便把胡春岩从她怀里拎了出来,“你忘记自己有哮喘病了吗?发起病来受得了吗?”
小溪吐吐舌头,乖乖地离胡春岩远了一点,但眼神一直很渴望地看着他。胡春岩很想反驳那年轻男人——宠物会引起哮喘是因为一般的宠物都会掉毛掉皮屑,但这不包括精怪,更不包括青丘的狐族!精怪们都会尽量消除自己在人间留下的痕迹,谁会随便乱掉毛啊?何况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利用毛发作祟,那怎么办呢?
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假如这时候张嘴说话,一定会把这里的人都吓死,所以胡春岩只好闭上了嘴,趴在吧台底下打起瞌睡来,隔一会儿就睡眼朦胧地感觉一下脖子上的皮绳有没有断,再想一想左健这会儿可能在做什么,稀里糊涂的也就到了酒吧打烊的时候了。
“不能抱回家!”那个年轻男人——胡春岩听别人一会管他叫空华,一会管他叫老板,想来是寂莲的东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小溪,“你身体不好就应该自己注意一些,要是这样不听话,你就回家去吧,不要住在我这里了。这狗是别人家的,乐岑已经告诉我地址了,明天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小溪泪眼朦胧地看着胡春岩,渴望的小眼神怪可怜的。胡春岩怜悯地看了看她,决定牺牲一下自己,于是卖萌地对着她打了几个滚,还很欢快地汪汪了两声。叫完了又暗自唾弃自己,卖萌也就罢了,学什么狗叫么,真把自己当狗了吗?
空华看小溪那样子,勉强让了一步:“明天你跟着去送吧,如果人家允许,可以稍微跟它玩一会儿。不是哥不让你玩,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以后好了,你想养多少狗都行。”
小溪眼泪汪汪地跟着空华走了,非非弄了个纸箱子来,里头垫了一堆布头,把胡春岩放进去,又端了一碗水,切了一碟火腿肠丁拌米饭来,都放在箱子前头,摸摸胡春岩的头:“我要回去睡觉啦,明天再来看你,你乖乖的,不要随地乱拉屎啊。”
胡春岩又好气又好笑,看着非非关门走人,还很体贴地留了一盏小灯,也就收起了真想在吧台上留泡尿报复他的心理。一扇卷帘门当然关不住他,其实他现在很想离开,不过这些人可能都是左健的朋友,要是他失踪了,这些人会着急的吧?尤其是那个小丫头,肯定又要哭兮兮的了。
左健现在在干吗呢?胡春岩翻了个身,有点思念左健热乎乎的身体了——这些破布头一点温度都没有。虽说是夏天,好像也还是靠着左健睡舒服,人肉垫子有弹性呀。摸摸脖子上的皮绳——左健这家伙不是骗人的吧?可别是一根烂绳子,他随口就说是什么什么结的……
胡春岩用力拽了一把。以他的力气,就是精钢锁链这一下也能拽断了,可是皮绳连动都没动,倒把他的脖子勒疼了。黑暗中,皮绳透出一种淡淡的红光,一闪即没。
看来左健没骗人。胡春岩这下放心了,翻个身刚想睡,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说是左健没死这绳子就没事,但是没死不代表安然无恙哪。如果真是安然无恙,他为什么不回来接自己呢?会不会现在已经被人抓住了?李少那么变态的人,连只狗都不放过,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胡春岩躺不住了,噌地跳起来就想出去找左健,刚跳出箱子,面前的空气忽然一阵轻微的波动,水一样漫开镜子大小的一块微亮的空间,里头浮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春岩——嘿,你怎么这样了?”
胡春岩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