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羊角风又名癫痫,是一种病。”雷玉笑着解释,“发病的时候不但会失去意识,而且会全身痉挛。他是受惊过度才突然发作的。”
“哦……”石莫飞和水融听得模模糊糊、一知半解,两人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水融转身跑到桌边小心地捧起一盘菜,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献宝似地道,“师父,可以给他吃这个吗?”
“什么?”雷玉诧异地望着端到眼前的一大碟香菇炒菜心。
“雷叔叔,”石莫飞踏前一步,认真地道,“他不是患了羊角风吗?羊喜欢吃草,这儿虽然没有青草,但是有青菜……”
“也许他吃了这个就会醒过来了。”水融沾沾自喜地补充。
“噗、哈……”武笑天正准备纵声狂笑,冷不防衣袖被秦心逸扯了一下,转头接收到大师兄杀人般的目光,赶紧举起双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也不敢吭。
“融融,”雷玉和颜悦色地拿过那盘香菇菜心搁到一边,安抚地拍了拍水融的肩,“羊角风不是这么治的。”
“那……”水融和石莫飞异口同声地张开了口,却见方积雨默默上前俯身使力在凌听月的鼻下掐了两把,未几,凌大公子便悠悠转醒。
“他醒了!”水融惊讶地伸长了脖子仔细观察。
“原来只要按人中穴就可以了。”石莫飞捧着脸道,“师父,下次他再昏过去,我也会治。”
“是吗?”苏放诡秘地冲他挤了挤眼,刻意压低了嗓门,“徒弟,想不想现在就试试?”
“想。”石莫飞有样学样地放低了声音,悄声细语地问,“师父,怎么试?”
“这个容易。徒弟,你等着。”苏放整了整衣襟,咳嗽一声,慢步迈至刚刚苏醒、还没缓过劲来的凌大公子跟前,面对面地抱拳而立,言辞之间甚是客套恳切。“凌庄主,在下苏放。今日与庄主偶然相遇,也算有缘,是以在下冒昧诚邀庄主同往朝暮楼一游,不知庄主意下如何?”他眉飞色舞地道,“咱们朝暮楼有众多可观之地,尤其是刑堂,凌庄主更是不可不去,那里……”
咚。
还没等他说完,凌听月又是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哎呀!凌庄主,你怎么这就晕了?!”嘴里大惊小怪地嚷着,苏放一面稳如泰山、神色不动地摸了摸下巴,一面露出憨憨的、极其无辜的表情,喃喃道,“我还没跟你介绍咱们刑堂的摆设呢……”
“谢谢师父。”两眼闪耀崇拜的光芒仰视着英明神武、高大挺拔的师父,石莫飞猛地跳起来对着苏放的耳朵迅捷而又轻悄地道出自己发自内心的由衷谢意。而后,他飞快地蹦下地,高高兴兴地拉着水融拿凌大公子做试验去了。
“……抱歉。”瞅着二度晕厥,正在被两个小孩“急救”的凌听月,方积雨的脸色一路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这事跟方大侠有何干系?”秦心逸心直口快地道,“是他自己胆子小,怪不得别人。”
“唉……各位见笑了。”方积雨苦笑着对众人团团一揖,冲武笑天说了一句,“告辞。”便即扯着第二次醒转过来,尚且东倒西歪、分不清方向的人匆匆落荒而去。
“这人倒是条汉子。”苏放评价,“可惜误交匪类。”
“自从一年前凌重凌老庄主过世之后,凌府就已家道中落。”武笑天感慨地道,“方家与凌家本乃世交,所以方兄才会多方照顾凌家这个不成材的大少爷。今天他特地约俺来此,也是因为想与俺们绝心谷谈一笔生意。”
“不管怎么说,这回凌听月总算是一蹶不振、声名扫地了。”雷玉毫不同情地道,“竟敢对本谷主可爱的徒弟下杀手,光是砸了追月山庄的招牌已经是便宜了他。”
“师父,”水融眉开眼笑地问,“我可爱吗?”
“当然。”石莫飞速答,“融融的脸就象粉粉的苹果,我最喜欢了。”
“谢谢莫哥哥。”水融心花怒放地道,“我也最喜欢莫哥哥。”
“最喜欢莫哥哥?”雷玉有些吃味地道,“那我这个做师父的呢?”
“小玉儿,”苏放嘻嘻笑着揽住了恋人的腰,“你不是有我吗?”他贴着雷玉的耳根轻轻吹气,“我绝对是最喜欢……不,最爱你的。”
“唔,”心情霎时放晴,蓦然飞扬,雷玉大大方方回以灿烂真挚的笑颜。“我也是。”
“……好冷啊……”就在武笑天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秦心逸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的同时,楼下忽然蹿上来两名大汉,“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属下淮安分舵(坛)舵(坛)主胡开泉(黎尚)叩见少主。”
——石莫飞和水融骤吃一惊,瞪大双眸望着面前两个夸张的匍匐于地的大汉,半天说不出话。
苏、雷二人目光交错、心照不宣,雷玉踏前一步,温文尔雅地道:“二位请起来说话。”
“是。”二人应声起立,大家这才看清了他们的面貌。胡开泉大约四十上下,体态威猛;黎尚二十六七,长得也是高大健壮。
“这位可是雷谷主?”胡开泉咧开大嘴弯腰躬身,“胡某有礼了。”
“不敢。”雷玉客气地拱了拱手,“敝人正是雷玉。”
“呵呵呵……”胡开泉一阵大笑,“近日在下收到徐州分舵送来的消息,得知阁下与苏楼主将至淮安,方才又听闻手下兄弟来报,是以在下与黎兄特意前来相迎。”
“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