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那儿延续过来的吧?”追云三煞中的老二“断魂煞”连艳冷笑着嘲讽。
“你这疯女人胡说什么?!!”白玉山气得暴跳如雷,“竟敢侮辱罗老爷子……”
“好。”雷玉莞尔,平和清悠的语声截断了双方的叫骂,在晚风中徐徐送出,响彻全场。“就凭连姑娘的这份胆色,本谷主今天便送你一件大礼。”
“什么大礼?”连艳妖媚地抛过去一个飞眼,唬得对面几个男人浑身发冷、汗毛直竖。“太轻的话我可不要。”
“梅、亦、情。”雷玉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够不够重?”
!!!!!!
一石击起千层浪。
“够!!”连艳咬牙切齿地道,“那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老娘要把他碎尸万断!!”
“雷谷主,”连艳的结拜义兄、追云三煞中的老大“绝命煞”马铮颤声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雷玉笃定地道,“我有证人。”
“谁?!”白玉山急不可待。
“小逸,”雷玉拉过立在自己身后,从头至尾未发一言的人,“你来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
“好。”秦心逸抬手摘下头上的蒙面斗笠,露出一张闭月羞花的容颜,只是半边脸颊上包着的白色绷带影响了整体的美感。
“秦少侠!”刘福全讶然,“你的脸……”
“秦兄弟!”罗正惊喜交集地迈步上前。
“别过来!!”秦心逸疾步退至一个魁梧壮硕的凶恶大汉身侧,脸色寒白。
“你怎么了?”罗正茫然驻足。
——不但他感到奇怪,旁观众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上个月在引月楼内,秦心逸和刘福全同仇敌忾,对雷玉简直是恨之入骨、水火不容,谁料才过了短短一月,他却突然站到了绝心谷那边,前后的态度斗然间翻了个个儿,这种情形……玄妙得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秦少侠,”刘福全面色阴沉,森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想报仇了?!”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秦心逸缓慢而坚定地道。
“既然如此……”刘福全面带疑惑。
“我只是不想找错复仇的对象。”
“秦兄弟,”罗正面上一片错愕,“难道你也以为我父亲是什么暗煞的首领?你可切莫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
“你父亲的身份我不清楚,”秦心逸冷冷道,“不过,你的身份我却清楚得很——梅、亦、情。”后面的三个字掀起了一阵晴天霹雳,无论黑道白道、正道邪道,人人均被震得双耳发懵,如遭雷殛。
“秦兄弟,”罗正剑眉紧蹙,英俊的脸上满是伤怀。“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我……”
“秦心逸!”乍见心上人哀怨的表情,胡落梅当即柳眉倒竖,“你少含血喷人!!单凭罗大哥的家世样貌,何须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哼,”秦心逸冷哼,“我原也以为罗公子乃正人君子,又是一代俊杰,自然不会做出此等下流卑鄙之事。但是……罗正,”他直呼其名,清朗的双眸中充溢着轻蔑与愤怒,“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侥幸扯下了你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许我至今都难以相信道貌岸然、侠名远播的罗少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qín_shòu!!”
“什么人皮面具?”罗正的面色渐渐地沉了下来,显见得亦动了气。“胡乱诬陷、信口开河——秦兄弟,”他痛心疾首,“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变成一个如此事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
“我所说之事俱是我亲眼所见!”秦心逸环视着四周屏息以观的人群,大声地道,“那天在我家废园,若非绝心谷的武副谷主施以援手,我早已……各位,”他指着自己右颊上的绷带,神情激昂,“我脸上的这一刀就是他砍的!”
“胡说!!”罗正不自觉地跟着激动起来,“分明是你栽赃嫁祸、蓄意陷害!”
“正儿。”罗苍劲横了他一眼,暗暗以目示意,“各位,老夫虽然不知秦少侠为何一口咬定犬子便是那武林中人人痛恨的淫贼,不过,据老夫猜测,此事可能与绝心谷的武副谷主大有关连——相信大家都已经看清楚这位武副谷主的相貌了吧?”
“对了!”有人恍然,“他不是一个月前咱们在引月楼中见过的那个跟在秦少侠身边的哑仆吗?”
“是啊,没想到他就是绝心谷的‘长空三击’。”
“秦兄弟,难怪你执意倾向绝心谷,原来……”罗正摇头叹息,语气异常暧昧——这会儿,疑忌中夹杂着些许鄙夷的目光通通落到了清逸绝俗的少年身上。
“诸位,”齐响慢悠悠地迈步而出,冲着周围团团一揖,“绝心谷的武副谷主乃是受了老朽所托,小逸事先并不知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余风飞挑眉道。
“余掌门,”齐响神色凝重,“老朽有一事长久搁置心中,只因时机未到,是以一直未敢公告天下。”
“什么事?”大伙儿的好奇心全被勾了上来。
“唉,”齐响长叹一声,“实不相瞒,老朽的至交秦浩在遇害之前曾跟老朽提及,他对某个在武林中享有盛誉的大侠有所怀疑……”
“哈哈,”罗苍劲干笑两声,“齐兄口中的那个‘享有盛誉的大侠’指的定是罗某人吧?”
“罗兄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齐响皮笑肉不笑地道。
……
目前的局面变得十分诡异,齐响在白道上亦是相当有份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