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甜,而阮宓秋亦无半点慌乱绝望。
她听见有人进屋,回头见是铁手,突然释然地笑起来。
阮宓秋转身面对铁手。
“在你告诉我你们的打算前,我还有三句话要说。”
铁手并未阻止。
阮宓秋伸指比一。
“我最恨的是买下我的鸨母。”
二。
“几时我才能死。”
三指并起,像拿了个手印。
“救人,只是害人。”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宓秋会给人一种佛教造像的感觉,各种意义上。
讲道理...自己看都会发现竟然出现了一些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关键点。
一些“可以解读的句子”。
在我的角度来说这章信息量挺大的,特别是二三假设分析的那部分。
至于那个漫不经心的灵光一闪的线索,桌面上漆的问题,照理应该是行的吧...
☆、章二十二
[二十二]
第二日卯时未到,除追命外的三人便出发了。
追命在天没亮时就已离开。
——他这次离开,连铁手也不知他几时再出现,这两日距离自己又会有多么远。
严沨涯知道阮宓秋要走,更早些时候便起身喂好四匹马,在戛玉楼门口抻着脖子张望。待铁手和阮宓秋比肩而来,严沨涯才把焦急的姿态收起。
他望了几眼,突然开始疑惑焦急,并有自责。
——三哥怎么不在呢?莫非替我逼毒受了伤吗?
从他年轻的眉眼配合之中,清楚地流露出这样的想法。
铁手立刻做了件事。
他仔细地将追命的去向告诉严沨涯,带些抱歉地说着三师弟因突发急案,已经赶往别处。
“在下还要随阮姑娘去青阳谷,一路不免劳顿,严兄还是在此地疗伤,等我们回来,你我再一同将阮姑娘送回广霁,如何?”
类似意思的话,阮宓秋已听过一遍,今朝跟着多听了一回,种种反应却和昨晚上一样。
一样当自己置身事外。
今日的她温顺柔和,对铁手言听计从,连眼睛都透着婉顺。
铁手换了个称呼,严沨涯像是没有察觉,单单是对铁手说的冒了火。
“不好!”
他急道:“二哥,我已无大碍,你不叫我跟着,才是想要我心急而死。”
铁手赶紧应道:“好好你跟着,但不可令自己再有危险,否则我便是愧疚,也能活活闷死。”
言罢,铁手看着严沨涯探询似的笑笑。
严沨涯自然朗笑着点头,连声道好,又琢磨了一下,将小青马送回马厩,跨上原是追命骑着的那匹大马。
“秋娘,我既说了会把它送还给莫庄主,绝不背诺,只是这小姑娘跑得又慢,体力又差,你别怪我。”
他说话时仍有腼腆的歉意。
而阮宓秋竟也有些怯地轻笑了一下。
暂不论两人武功,单凭他们隐藏真容至深的本事,也叫人无法小觑。
是以铁手更为谨慎。
既然和追命议定了计策,他们俩就得竭尽各自所能。
——若说演戏,铁手也不差过谁。
铁手对他们并不冷眼相待,甚至完全展现出惯常的平和谦冲。
从这刻开始,他便要一个人面对阮宓秋与严沨涯。
铁手的人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