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秋的身世较为详尽。
这女子十几岁时一度为妓,后被莫逸买为婢女,实为侍妾,几年后莫逸病死,她遂又被卖人,继续为妓,直至十二年前,遭卢长生意外解救,才算脱离苦海,此后甘愿侍奉左右。
阮宓秋生年不详,只知道是崇旸人。
等铁手看完阮宓秋这段资料,追命才翻出三张附信,点着一段圈了朱的说:“鄂州崇旸览鹿林元家灭门一案,近三十年悬而未决。”
铁手疑道:“那事既无线索又无证据,一直查不清案抓不住人,大师兄将崇旸大案都列出来,偏特意圈这一件,难道……阮宓秋会是元家屠门案的幸存者?”
追命颔首道:“不无可能,你还记得这案子难查,有一便是因为这家人户籍不清,隐居似的,连官府也不清楚他家情况,当年定作灭门也是没找到活口的缘故。”
他又抚信接着说:“大师兄想必也有此猜测,只未能肯定,咱们好把崇旸的案子都仔细瞧瞧。”
铁手默默点头,眉心却未舒展,忽沉吟道:“阮宓秋看起来可不像有仇不报的人,但她迄今只牵扯到卢长生这一件案子,要么她暗中报仇又藏住了消息,要么…卢长生和元家灭门有关?”
“总不会卢长生是凶手之一?”
铁手和追命无言互觑,半晌各自叹了口气。
饶是无情送来了紧要信息,他俩这么抓着一处胡猜乱估也不是办法。
——想要弄清阮宓秋的身世种种,还是得从她身上下功夫,如果这回还能一并查清崇旸元家血案,自是再好不过。
“严沨涯呢?”
铁手说着拿起几张纸细细翻找,等找到时着实一惊,满目讶然地望向追命。
“怎么?”
追命摊手苦笑道:“大师兄也只能查出这些,你别看我。”
「严沨涯确为曾疏雪之徒,十八年前,曾疏雪初失踪时,便有一说,言其收徒隐居,信者极微。」
除此之外,再没更多字句。
铁手又看了看无情两行凌厉字迹,正待将信收起,忽遭追命一拦。
“莫急,还有这行呢。”
铁手闻言掀到最后一页纸背面,一阅之下不禁莞尔。
——“如牵涉重大,可需要我来?”
追命拍拍铁手肩膀,问道:“大师兄上次出京是几时了?”
“四个月前,只到太康。”
***
第二日下起了雨。
从清晨淅淅沥沥滴到中午,天仍旧没有放晴。
柿林裹着寒气,寒气裹着泉帛山庄。
山庄门口,莫舟流正在送别阮宓秋及铁手追命三人。
阮宓秋骑在马上,执辔轻呼:“流儿,过来,我有话要说。”——她仍是昨日一身衣衫,但今日穿着,分明已该嫌凉了。
莫舟流凑上前,抚着马鬃听阮宓秋说话。
阮宓秋提提气才低声道:“你娘当年染了病,你爹治不好,也不能放她出去败坏莫家名声,只得把她软禁起来,时间长了,脾气难免古怪,你爹虽然把娘的名分给了她,但还是由我来养你。她是你娘亲,却无法亲近你,因之记恨于我,后来你爹死了,她的病也压不住,赶我走时已经心智迷乱,时醒时疯。”
“我从没怪过她,她不敢见你,更不敢碰你,是怕你生病,你也不要怪她。”
莫舟流手下抓得太狠,清冷寂寞的柿林陡然旋起一声凄凉的马嘶。
“……姨娘,以后想回家了就回来住。”
阮宓秋只像个长辈样地摇首。
“我又嫁了人,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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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才真似神仙o(* ̄▽ ̄*)ブ
许多条,自己还挺喜欢他的,老三的迷弟吧,四大应该也有很多平凡的迷弟迷妹,可能永远和他们都没有交集了,像饭爱豆一样【手动捂脸
所以那个群设的暗桩系统在我这里私设的偏重点是人多而平凡,每一个都是人群中的人。
提要的确想不出来了...大概因为这章场景不停在转,中心散了。每次转场尽量设计出了一个过渡,水平所限就这样了,摊手
总的来说其实是信息量非常大的一章
☆、章十八
[十八]
阮宓秋、铁手、追命,三人三骑,离开泉帛山庄后便往西南奔去。
三匹黑亮骏马,在临近仲秋寂寥清旷的天地间狂书一笔。
铁手始终与阮宓秋齐头并进,追命控马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