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苏晏。
被他摸得痒痒,偏头躲了一下:“那你来干什么?”
厉建国无法回答。
苏晏用高跟鞋尖挑了一下他沉甸甸的胯下:“要我不来,你今晚打算和谁过?”
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
事实上厉建国依旧在吃味,吃得牙都要酸倒。
一生中他没有哪个时刻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具有狭隘的心灵、磅礴的占有欲和勃勃跳动的鲜活的妒忌心。
苏晏完美的变装,举手投足间透出熟练的气息。众人贴在苏晏身边偶尔碰触的胯骨,和在他身上流连的手。被自己笼进怀里之后,依旧恋恋不舍地往他身上贴的那些狼一样绿莹莹的眼睛……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每一点,都散发着酸涩的味道,让厉建国怀疑自己不是打翻了一桌酒,而是一缸醋。
这真令人生气。
不止因为苏晏。不仅是苏晏的美艳的和那习以为常无所谓的态度。
更是因为厉建国自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正复数地违背自己的诺言——他曾经想苏敏学保证要照顾好苏晏;他曾经立志要让苏晏成为一个优秀的成年人,他曾经告诫自己不能过度保护或者过度干涉,需要在苏晏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一个支持者而不是管理者……以上皆未做到。
苏晏是意外——从出现的那天开始——仿佛降临到他身边,就是专为了打破他的常规,锻炼他的脾气。
从比如现在,明明是气得要死醋得要命,秒秒钟都在爆炸边缘了,一听苏晏的话里有一丁点委屈,还是忍不住先哄他:
“怎么了?你要不高兴,我就不来了。日程你不都有吗,早说一句我推了就是了。”
苏晏低头不语,只是继续用鞋尖摆弄他。
厉建国被他撩得气短,却也不敢就做,温言唤他:“晏晏?”
“我哪儿管得了你。”苏晏垂着眼,自以为颇讲理,落在厉建国眼里,却显见得是在闹别扭。
“怎么就管不了了?”厉建国贴着他耳边轻笑,“前两年不还冲进我房间里赶人么?”
“那又不一样。”
苏晏立刻反驳。
嘴嘟了一下——他没有察觉,否则定然不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像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厉建国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一下就不气了,心软得像一团棉花:“怎么就不一样了?”
苏晏不说话。
片刻“哼”一声,拽着厉建国的领带把他拉下来咬他的嘴唇:“你做不做啊!”
这会儿刚刚那烟视媚行的气魄又没有了,变成一只气咻咻的小动物。
厉建国笑,拽了拽他的丝袜:“就穿着这个?上哪儿找的奇装异服这是?”
苏晏鼓嘴——总不能直接说我嫉妒女人可以和你结婚嫉妒得要命所以私下里喜欢穿女装吧——只能不情不愿地瞥他:“你不喜欢啊?”
厉建国没来得及答,苏晏就伸手探他胯下:“不喜欢还这么硬?”
厉建国被撩得没脾气,胡乱应着:“不是因为女装,是因为你。”
苏晏僵了一下,脸炸红:“这种时候偏会说好听的了,有没有人说过,你上了床之后嘴特别甜?”
厉建国一边摇头,一边顺着他的腰线摸进去:“没有,和别人不说的。”
苏晏受不住,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滑出来。
厉建国茫然:“又怎么?”
苏晏笑了一下,拽着他的领带推他坐在床上,从小外套贴身的口袋里夹出手机,开外放,撩人的沙哑女声,性感的音乐。苏晏爬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别猴急,我脱给你看。”
“你……”
“嘘嘘,我准备好久呢,赏个脸呗厉总?”
这天晚上算是花样繁多,真正进入却只有一次。厉建国嫌弃外面的润滑不是用惯的高级牌子,床又硬,床单还不是高织埃及棉,稍微动两下,苏晏背后就磨得一片红,只好全程把苏晏抱在身上。
趁苏晏射完正在不应期没力气抗议的当口,用大衣把他一裹,夹着就往家走。
苏晏回过神已经在车里了,皱了皱鼻子,踢他一脚:“你怎么就把人家俱乐部的头牌拐走了。传出去你这和名声可没法听了。”
厉建国拽了拽大衣下摆把苏晏的腿藏进去:“我名声早就那样了。这是为俱乐部好。我要不把这头牌带走,明天想起来不高兴,这俱乐部就没法开了。”
苏晏又脸红,不知怎么回话,缩在大衣里。
被抱进房间就缠着厉建国还要。
厉建国拗不过,抱着亲一会,他就累得睡着了。厉建国叹了口气,把他往被子里塞好,正想到洗手间自己解决,发现衣角被攥住,死紧,扯不开,只好搂着他躺下,自己咬着牙,慢慢地忍下去。
就算再迟钝,他也察觉苏晏不对劲。
但确切为什么,又不是很能确定。
想着醒来和苏晏好好谈一谈。苏晏心思重,从小到大报喜不报忧,别闷坏了。
醒来却发现苏晏已经不在了。
这本也正常。苏晏管那么大公司,有事要提前到岗很正常。
可不知为什么,厉建国这天就是觉得心里突突的。顺手就拿手机查了苏晏的日程:当天第一班机,飞京城。
仿佛当头一棒。
厉建国脑内“嗡”一声。
他不信。
又查了苏晏落地接的车和安排的目的地。
顿时疼得浑身哆嗦:
“妈的周泽宇!”
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