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另是一番情景。
营间空地上架起大锅,热气腾腾沸汤翻滚,一时间肉香远飘,惹人馋虫。兵士们或是席地而坐,或者腾挪歌舞,阵阵大笑飘在腊月的寒风里,篝火考得人们面泛红光。
将领们多聚在帐里,上首一张方桌,景昭在正中坐了,脸色仍是苍白,精神却还好。赵显之、潘濯一左一右落座,余下将领亦不甚拘束,四下里挨桌围坐,不时拎了酒壶到处劝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边疆的将领多旷达豪迈,说话便直来直往,做事便风风火火,喝起酒来更是白水一般往下倒。不时便有人端了酒盏,甚至拎了坛子,挤过来给主帅敬酒。
景昭重伤未愈,不能多饮,恰好潘濯在侧,见到来敬酒的,拉住了滔滔谈笑一番,敬来的酒最后多半就被潘濯代饮了。景昭知道他酒量甚佳,又是难得能这般痛饮,也就由着他喝。
帐里帐外欢歌笑语,直闹到半夜。
时近子时,营盘里才渐渐有些静了,空地上篝火的火星儿在夜风里一闪一闪,颇有些阑珊的意思。景昭亥时过半就退了席,由常予溪陪着出了大帐。潘濯却直到此时才脱开一帐子的醉鬼,借口小解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
待方便过,又找到水槽捧水洗了把脸,冷风一吹,才觉得有些晕眩。纵是脂粉堆中红袖丛里灌出来的酒量,也经不起这么猛喝。干脆不再回去,弯弯绕绕回了自己的帐子。
扶着帐壁掀开帘子,懒得点火折子,摸着黑便解了外袍往榻上躺。哪知离床榻还有一步余,黑暗里蓦地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腰一把带过去。
潘濯脚下一磕绊扑到那人怀里,也不惊慌,反倒将手指摸索着钩住了那人的衣襟,低低笑道:“怎么,王爷就不怕下官酒后乱性,对您……唔……”后半句就吞在了上司的口中。
自从离了洛京城的靖王府来到西疆,其间战事连绵,时局跌宕,一年余以来,两人从未曾再亲近过。
吻变得有些凶狠,唇舌吸吮交缠着,直吻到喉间。潘濯眯了眼享受着,突然胸膛一冷,已是躺在了榻上,衣襟也被解开。景昭离了他的嘴唇,湿热的吻顺着下颌滑过脖子,在锁骨处反复咬噬,一路吻到胸前。
突然,嘴唇碰到一个凉硬的物件。景昭停了停,用手摸上去。原来是那块易了主的河清佩,被丝绦穿了系在潘濯的颈上。景昭笑了笑,将丝绳转到一边,继续吻下去。
软烫的舌抵上左胸的一点。潘濯绷直了脊背,仰着脖子小声地喘气。唇舌的tiǎn_shǔn声和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刺激着听觉,也刺激着理智。酒后的眩晕来得更加强烈,血液滚烫地冲撞着心脏,然后涌向四肢百骸,意识有些恍惚。
等意识再次清醒,却是因为强烈的刺激。景昭的手仍揉捏在胸前,激起一bō_bō酥麻,嘴唇却已移到了肋下,偏头在腰侧轻轻咬了一口。潘濯猛地弹动了一下,猫叫似的嗯了一声。景昭低低笑了一声,吻过他微凹的小腹。
潘濯突然意识到了,迅速抬起身来,伸手推向他的肩膀,“不用——”,晚了一步,嘴唇吻上了他已经湿润的前端,舌尖伸出来勾舔了一下。潘濯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浑身一阵颤抖,重新倒下去,开始大口的喘息。
手就扶在他的脸侧,潘濯想把他拉起来,手臂却重逾千斤动弹不得。快感汹涌而来,一bō_bō冲击着四肢百骸,他扭动着身体也丝毫脱不开淹没神智的情潮,腰胯被牢牢握住,湿热的黏膜和滑韧的舌尖接连不断地刺激。
眼前一阵阵地眩晕,直到那个巅峰袭来。
景昭轻轻咳嗽起来。潘濯听着心口下砰砰乱撞,努力控制酥软的四肢爬起来,他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景昭拥住他肩膀,重新吻上来,口中带着微微的腥味。潘濯一面深深地吻他,一面摸向他身上的绷带,还好还好,没有松开。
两人舔咬着暂时分开,银色的软丝在唇间滑落。潘濯气息不稳地吐气:“……你伤口裂开了,快躺下……”不由分说推着景昭往下躺。景昭无奈地笑:“不要紧……”还是顺着力道被按回了床上。
赤 裸的身躯伏下来,垂首到他的耳边:“……你不要动,剩下的……我来。”景昭的呼吸蓦地粗重。
手指抹向身前和腿根处,沾了方才湿滑的体
液,慢慢向身后探去。景昭听见伏在身上的潘濯喘息间带着些艰难,心神一荡,顺着他光裸的手臂摸下去,然后,摸到了在身体中进出的那对手指。嘴唇吻向脉搏剧烈跳动的脖颈,景昭的右手摩挲到他的喘息着的唇间,慢慢将两指探了进去。
手指被顺从地含住,然后,滑软的舌缠上来,一点点将它们舔湿。景昭感受着指间的触感,只觉得通身都已经烧得难耐。片刻,手指重新抽出来,再次探到了身后。然后,和潘濯的手指一起,一点点挤进那个紧
窒的甬道。两只手在小心翼翼地转动、进退。
一会儿,潘濯动了动,微微抬起腰,让两人的手指脱离出来。
一手扶住景昭的肩膀,另一手扶住他身下的炙热,抵住下 身,然后深吸口气,缓缓将腰沉下去。
滚烫的硬物顶开甬道的感觉太过清晰,潘濯浑身都在打颤,立刻被一双手稳稳扶住了腰。有些许不适的感觉,更多的是嵌合带来的欢喜。全部进入的时候,潘濯仰颈呻吟了一声,体内的事物立刻跳了跳,又涨大了一圈。俯下身